他們發現風塵三俠不見了,少不了大吃一驚,疑神疑鬼。
是不是被侍衛們捉去了?
這可不是開玩笑,假使是的話,那附近一定還有人潛伏,目下誰能擋得住那些可怕的高手?
三人不能歇息,立即強提精神準備撤走。
經過一陣細心分析摸索,總算有了頭緒,沒發現任何可疑徵候,屋內屋外沒留下任何打鬥的遺痕。
“該死哪!”飛虹劍客用近乎虛脫的聲音說:“他們一聲不吭悄悄地走了,為什麼?他們為何這樣做?這……這豈不是急死人嗎?”
“走了就走了,各人有各人的道路,勉強不來的。”金鷹洩氣地說:“日下唯一可做的事,是趕快搶救張小哥,我看他大大的不對勁。”
白衣姑娘守住張家全,急得六神無主。
“他……他在發……發高燒……”姑娘冷得發抖,全身汗溼,再經冷風一吹,她怎受得了?
她說話也走了樣:“他不能長期昏厥,必……必須先救……救醒他,但……但醒來後,……恐怕高燒會……會毀了他……”
“真是邪門,怎麼可能發高燒?”飛虹劍客也冷得受不了:“好冷,咱們如果想保住老命,一定得生火,我身上的汗快結冰了。”
“生火?你要我死?”金鷹大驚,其實,他自己也快支撐不住啦!
“不生火怎辦?而且得檢查張小子發高燒的原因,不點火怎麼行?快,屋後有松柴。”
堵上門窗,用草遍塞可能光的牆縫,兩處地方生起火:中堂、內房。
那些擱久了的松柴,生起火來火力極為猛旺,片刻之後,屋子裡寒氣全消。
三個人在內房,把全身血跡肌膚火燙的張家全,剝光了放在木板床上檢查。
白衣姑娘居然不再羞怯,躲在火旁烤暖身子,明亮而略帶疲倦的鳳目,不時關切地偷瞟床上的人一眼。
她隨身帶了一個包裹,可知是趕長途的人,來得匆匆,還沒在臺懷鎮找到宿處。
她當然不敢換衣褲,這裡都是男人,只好利用火來烤暖身子,烤乾汗溼了的衣褲。
張家全身上疤痕遍佈,渾身紅似火熱似火,氣息急迫,呵出的氣息也熱得像火。
傷找到了,左脅、右胯。
兩處都是長條的裂痕,並不嚴重,深僅分餘而已,但青腫異常,散出陣陣怪異的腥味,流出青灰色略帶點狀小顆粒的液體。
“老天爺:他……他們……”飛虹劍客絕望地叫。
“老爺子,怎麼啦?”白衣姑娘驚跳起來。
“是被劇毒暗器所傷。”飛虹劍客沾了些液體放在鼻端猛嗅:“天……但……但願……願不是……”
“祝兄,但願不是什麼?”金鷹驚問。
“嶗山六煞的暗器,奪命飛魚刺。”
“什麼?不……不可能……”
“恐怕可能哪!應兄。”
“這……”
“你兩箭中的,也兩箭俱折,傷不了那個人。那個人是被張小子一刀震飛的,毛髮無傷。”
“你是說……”
“山六煞在東海,曾經捉到一條怪魚,魚皮連最鋒利的刀也無法割開。後來他們向嶗山三聖借用寶刃飛電錄,才剖開了那條怪魚,硝制後製成兩件護身甲。
那怪魚的皮溼的時候已經刀砍不入,乾了之後更堅韌十倍,連無堅不摧的武林至寶飛電寶錄,也只能戮出小洞口而已。
他們用海中毒魚的奇毒,淬鍊他們的暗器飛魚刺,不要說擊中要害,只要破皮見血,如無他們的獨門解藥,必定在半個時辰內渾身灼熱而死。”
“但……張小哥已經遠超過半個時辰,他並沒有死呀!”金鷹說:“一定不是奪命飛魚剌……”
“糟了!天哪!確是嶗山六煞做的好事。”白衣姑娘花容失色地叫。
“小姑娘,你怎麼知道?”
“我……我是從太原,跟蹤乾元一劍紐鈷祿和卓來的,他們一群人進入顯通寺,恰好海山的妹妹海秀帶了人出去辦事,我偷聽到有人向紐鈷祿和卓報告,說有人在九龍岡吹盜去的大法螺,很可能是魔豹。
海秀姑娘不願張揚,帶了嶗山六煞前往察看。我一聽心中一急,便隨後趕去,幸好及時趕上了。”
“你……你是……”
“我姓尹,尹香君。家父是行空天馬。”白衣姑娘苦笑:“我在潞安府,曾經與張兄回過患難。本來我有兩位叔叔同行,本來已經動身往河南,半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