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交加的哭了起來。
“王妃,你怎麼了?”侍女小心翼翼的問道。
聽到王妃這個稱呼,雙喜慢慢的止住了淚,那因為失去孩子,而有些喪失理智的她,慢慢的恢復了神智。
現在的雙喜,腦海中清明一片。
她仔細的思索了一番,這前前後後的事情。
吳顯……想到了這個名字,雙喜的揉了揉額角,很是頭疼,她好像對吳顯,說了好些個傷人心的話。
雙喜想到吳顯離去的時候那種神色,仿若是受傷的小獸一樣,他明明已經收起了利爪,她受了傷,卻還是怪在他的身上……
雙喜的心中,被一種叫做內疚的情緒充滿了。
從雙喜知道自己的孩子還在的那一瞬間,雙喜就明白了,吳顯不是害自己孩子的人。
如果吳顯真的要害她的孩子,就不會多此一舉的保住這個孩子。
雙喜銀牙暗咬,不要讓她知道,是誰這麼歹毒,想害死自己的孩子的,若是給她知道了。定會十倍百倍的還之!
想通了不是吳顯,雙喜就對吳顯湧起了一種難言的內疚。
這種內疚,比最開始雙喜對吳顯假意用情的時候,還要讓她內疚。
雙喜啞聲問道:“王上呢?”
侍女小心翼翼的答道:“王上剛剛離開了。臉上的神色,很是很是駭人……”
雙喜神色有些黯然,忽然覺得,自己是一個無恥的人,竟然那樣的踐踏了吳顯的一顆赤誠之心,吳顯那麼驕傲自負的人,被自己誤會,又聽了自己那麼多絕情的話,肯定是恨透了自己吧?很定是……難受的很吧?
雙喜動了動唇,半晌。才開口說道:“幫我把王上尋來吧,就說我想見他。”她應該道歉的,雖然她知道,這樣的道歉多蒼白。
侍女剛剛被吳顯的神色給駭住了,這個時候的當然不想去見吳顯。但是雙喜吩咐了,由不得她拒絕,她只好小聲的應了,然後走了出去。
今日外面又飄灑起了雪花,北漠的雪,鮮少有那種軟綿綿的鵝毛狀的,多半都是雪粒。仿若是冰冷的沙碩一樣,被風吹卷著,打在人的身上,生疼生疼的。
吳顯負手而立,站在凜冽的寒風之中,任那些風捲起雪粒。打在他輪廓深邃的臉上,不躲也不閃。
那冰冷的雪,打在他的臉上之後,一點一點的融開,雪雖然冷的。可是那疼,卻是火辣辣的。
這樣的疼,才能讓吳顯,感覺到,自己還活在人間,在雙喜說出那樣決絕的,和不信任的話語之後,吳顯就感覺自己的心,仿若是死了一般的。
他不疼,他的心一點都不疼了。
他現在才知道,刻骨的疼痛後面,原來是無知無覺的麻木。
吳顯站在風雪之中,卻仿若沒有站在風雪之中一樣,站在那的,只是他的一個軀殼。
他遇見了那麼多的磨難,每一件,都沒有打倒他,當初專權的紅厚,沒有打到他,後來的北漠其餘部落的王上,也沒有打到他,現在,他卻被一個小女人,輕輕巧巧的幾句話,給打打倒了。
吳顯喟嘆了一聲,然後便是長長久久的沉默了。
侍女邁著小步子,小心翼翼的充當著王妃的信使,她真怕王上會忽然遷怒於她。
侍女小心翼翼的喚道:“王……王上……”吳顯周身的那種冷冽的氣息,讓她上牙不停的磕打著下牙。
“滾!”一個沒有任何語調的單字。
侍女卻不敢就這樣的回去了,她一咬牙,一閉眼,索性就一口氣說了出來:“王妃要見您。”
吳顯聽到了這話,脊背僵直了一下。
“呵……”似自嘲的一聲輕笑響起,吳顯的臉上,卻是一絲的笑意沒有。
他輕喃了一句:“她是見我傷的不夠重,還要給我幾刀吧……”說道最後,已經是濃濃的絕望了。
侍女聽不清吳顯說什麼,只好站在一旁等著。
就當侍女想再一次說話的時候,吳顯開口了:“告訴王妃,封妃大典繼續舉行,她依舊是王妃,此事一了,我便送她回到她想去的地方。”
吳顯這話,說的艱難……送她走?他真的願意送她走嗎?可是不送她走,難道要她在這裡,用那帶著恨意的冷眼看著他嗎?
只要一想到雙喜那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一樣的眼神,吳顯就的心中,就有一種濃濃的無力感。
留她在這,做什麼?兩個人彼此折磨嗎?
吳顯當初擄了雙喜來,多半是因為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