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也許我們以堂堂正正刑部捕快身份出動。”程小蝶道:“他們太意外了,不敢輕易殺官拒捕,不是一命償一命的罪,株連到妻兒父母,誰又能真的不怕呢……”
“談判的人來了。”
只見一個騎著白馬的中年人,一襲淡青長袍,身後跟著兩個年輕人,倒是深藍勁裝,背插單刀,擺明了是從衛身份。
程小蝶下令讓匣弩手到身後,自己和小文、小雅迎了上去。
兩丈外中年人翻身下馬,一抱拳,道:“總捕巾幗勝鬚眉,英氣豪壯,在下佩服。”
程小蝶雙目盯住在中年人臉上看,看得膽大,也看得仔細,那張面孔似曾相識,但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那人臉上沒有易容的藥物,所以,肯定不是田大哥了。
中年人道:“你沒有見過我?”
“我見過你的神韻。”程小蝶極力在記憶裡搜尋,陡然有所悟,道:“對了,那天,你臉上畫得亂七八糟……”
忍不住笑了,程小蝶接著又道:“如此一張長鬚飄浮,仙風道骨的形貌,隱匿在易容藥物之後,豈不是可惜得很。”
中年人淡淡一笑,道:“你說我仙風道骨,可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程小蝶道:“論你仙風道骨,是以你外貌而言。”
“很多人外貌和內心,常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青袍中年人接著道:“有些人外貌兇惡,心地卻慈善得很,有些人外貌仙風,但卻心懷殺機,兇殘無比。”
“先生是哪一種人呢?”程小蝶道:“總不會心懷殺機,兇殘無比那一種吧!”
“很不幸,程總捕頭猜錯了,我正是你很不想遇見的那種。”
青袍中年人接著道:“你表現輕功雲裡翻和八步凌波的絕技,他們就不敢動你了,使你取到很充分的救人時間,但不知你是已救了他們嗎?”
“你說呢?”
程小蝶已感覺到大戰迫在眉睫,暗中運氣調息。
小文、小雅也感受到了這股緊張,一面戒備,一面下令匣弩手分集兩處,準備互相支援。
青袍人哈哈一笑,道:“我相信你救不了他們的,能解斷血障的人不多,你的時間也不夠,連斬斷他們身上的油浸皮索時間也不充分。
天下沒有人能在一個時辰內解開斷血障,何況,我捆綁了四個人。程總捕頭,你如果自作聰明,解開他們一兩處捆穴的細索,你就是殺死江北四老的兇手了。”
“怎麼說?”
程小蝶爭取時間,讓江北四老能把行血完全衝開,聚氣功力盡復,只要他們能夠出手對敵,就立刻增強了刑部的實力了。
“斷血障捆制住十八個穴道,要解嘛,就得一次完全解開。”
青袍人接著道:“解開幾處停下來,行血會很快湧聚,四個人絕對活不過六個時辰,不論他們武功如何高強,內功如何精深,一處結頭未解,他們就無法執行真氣。”
“原來如此。”程小蝶道:“這等惡毒的手法,我還是初次聽聞……”
“老叫化沒有告訴你嗎?”青袍人笑道:“果真如此,殺害江北四老的責任,關傑也該算一份了,傳事不明啊!”
“這麼說來,你是有意利用關傑通報我了。”
程小蝶接著道:“江北四老和刑部並無往來,也未涉入兇殺案件之中,你這樣做用心何在呢?倒令人費解得很。”
“我無意殺害江北四老,所以,才通知你救人。”
青袍人接著道:“目的是警告江北武林道上人物,不要插手這件事情,四老都無能為力的事,他們參與了,是以卵擊石。”
程小碟點點頭,道:“解不開他們身上的斷血障,也救不了他們……”
“神眼叟佟元修經驗豐富、閱歷廣博。”青袍人道:“他應該知道如何解下斷血障,再加上姑娘的一雙巧手,如有充分的時間,就不難解去四人身上斷血障了。”
“聽口氣,先生果然是無意和刑部作對,不過,這手段,卻也是法所難容的。”程小蝶道:“四老既未受到傷害,我也不想深究了,現在,我是不是可以帶人走呢?”
“程總捕頭請!”青袍人淡淡笑道:“要不要我派人把江北四老的皮索斬斷,放他們下來。”“不用了。”程小蝶道:“我想他們自己應該會走。”
轉身舉手,向三株大槐樹上招了兩招,江北四老竟然分由三棵大槐樹上飛躍而下。
看身手的俐落,顯然是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