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不要擔心。”田長青笑道:“正在用人之際,會讓你將功贖罪!”
“田大公子,我犯官行兇,可是奉你之命啊!”小方急道:“你怎麼能落井下石,要我難看?”
“我這唆你行兇的正犯,就不害怕!你又怕什麼呢?”田長青道:“醜媳婦總要見公婆,躲過今天,躲得過明日嗎?”
“田大哥說得對!”程小蝶道:“小方,你怎麼膽小如鼠了?”
“不好意思啊!”小方道:“破去法壇,我就走人。不能去南荒,可以往西域跑!”
“我們沒有招惹你呀!”不知何時苗蘭竟也進了花園,接道:“說唐帶刺,可是看我們小苗女,好欺侮啊!”
“我慘了!吳前輩、郭兄,你們幫個忙。”小方道:“仗義執言吶!”
“郭某是奉命來請方少俠的,方少俠堅不受邀,郭某正擔心如何向大人交代呢?”
“四面楚歌了!”田長青笑道:“小方,時間寶貴。”
小方嘆口氣,道:“好吧!真把我關入監牢,就不用參與這一場搏命之戰了!”
程硯堂果然已坐在迎香閣中。
花芳站在閣門口,五十名捕快分守在迎香閣的四周,兩個親隨,分立在程大人的身後。
他沒有官服,輕袍緩帶,一臉笑容,起身迎上來,竟先行抱拳一揖,道:“硯堂趕來向諸位致謝!”
“爹,我來替你引見。”介紹完小方後,又加了一句話,道:“他來向爹請罪,爹要從輕發落,扣押收監,我們就少個幫手了。”
小方被整得面紅耳赤,急急躬身一禮,道:“晚輩年幼無知,冒犯官威,還請大人海涵!”
“方少俠萬勿多禮,下官還未謝過救命之恩,小女素少家教,胡說八道,方少快可別放在心上。”
“小方!”程小蝶仍不放棄捉弄的機會,道:“我早說過,我爹是來向你答謝救命之恩的,沒有騙你吧!”
小方這個人,在朋友相處時,能言善道,對付敵人,更是口齒如刀。但年少臉嫩,害羞的毛病,還未克服。心軟慚疚,那就更難自禁,連脖子也臊紅了,低聲道:“程姑娘,你心中有氣,捅我一刀就是,別再用話激我,會逼出人命啊!”
看他臉紅脖子粗的樣子,程小蝶倒是有些吃驚了,暗道:這個小方啊!損起人來口花花,怎麼如此不堪人損呢?倒是不能逗他了。
幸好,吳先生接了口,道:“大人!親冒失陷之險而來,實見盛情,我等感激不盡。不過,此地即將成搏殺戰場,兇險甚多,大人情分已到,還是早些請回吧!”
程知府望了愛女一眼,程小蝶以目示意,表達出此地不宜久留。
“好好好!”程知府道:“下官即刻離去。不過,先行預約,此間事了,下官設筵慶功,諸位務請光臨!”
“恭敬不如從命,我等如能留下性命!”田長青道:“一定打擾。”
程知府匆匆離去。
程小蝶卻心中不安起來,忖道:連田大哥這樣豪放的人,竟也有著不願見官神態。難道做官的人,真會有一種官威,使江湖中人,不願交往嗎?
她哪裡知道,田長青心中的感覺,他和小方心中都有著身負叛逆大罪的認知。一旦遺詔出現、他們都是統率叛軍的將軍,說不定會和硯堂對決沙場。他們投了一生的歲月,一直做這樣準備,這攀交之情,哪裡會萌生得出來呢?
太深遠了,所以,程小蝶想不到。
但吳一諤想到了,微微一笑,道:“有些事物,人定可勝天,常奇這一番功敗垂成,近百年一場禍亂,可真是萬民之幸啊!”
這番話說得很明白了。
田長青、方懷冰,都為之怦然心動。
程小蝶也感覺到了。
這個聰明的小姑娘,也立即開啟了心鎖,也體會出田長青和小方,都對自己生出了真正的友情。
眼睛有點溼潤了。程小蝶想哭一場,江湖豪俠,一旦交上朋友,肝膽相照,就不是官場上那種虛相委蛇可比。
“田大哥、小方哥!”程小蝶舉手拭去臉上的淚痕,道:“你們愛惜我,我心如君心,小妹說過,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不會讓你們失望!”
什麼事?程姑娘沒說清楚,田長青也沒追問,哈哈一笑,道:“天下太平,那就是萬民之幸啊!”
吳一諤笑道:“程姑娘,你哪裡是閨門千金?像煞了江湖兒女啊!就憑你這股巾幗豪氣,我也要全力幫你,耳目已去,餘下的只是刨根尋底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