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白袍人開始移動身子,那坐在地上的紅衣人也站了起來。
這可是標準役施鬼魅的動作,而且效用立見。
苗蘭心中又冒起一股寒意,苗族中巫師作法,也和這個樣子雷同。
事實上——
程小蝶、郭寶元、小方,也都臉色微變,但三人還可控制著自己,不像苗蘭,全身已開始輕輕顫抖,人也往因長青的懷中偎去。
田長青感覺到了,伸出手去,輕輕拍一下苗蘭的香肩。
就只是拍兩下嘛!但卻給了苗蘭極大的勇氣,低聲道:“我真是沒有用,怕什麼呢?讓你失望了。”柳腰一挺,擺出了一付迎敵的姿態,也亮出很少出鞘的兵刃,一把鑲滿了寶石的短刀。
刀只有一尺多些,但卻閃動著逼人的寒芒。
田長青回顧了一眼,道:“好刀,叫什麼名字?”
苗蘭眨眨眼,道:“叫冷月刀,是師門傳下來的,據說是一位中土高手,到南荒竊取我們的寶庫,被毒蛇咬中而死。他殺了近百條的毒蛇,還是無法逃過蛇咬而死。”
吳一諤也看到了寶刀,目中奇光閃動,低聲道:“田少兄,可否把苗蘭姑娘的寶刀,暫借在下一用?”
是向苗蘭借刀,但卻向田長青開口。
老薑辣心啊!他心中明白,苗蘭到此刻才亮出寶刀,心中定是對這把刀十分喜愛,不願讓別人見到,不到處境危惡萬分、不肯出刀。
看她視若至寶的樣子,而且知道是一把好刀。如果開口借用,被她一口回絕,就很難開第二次口了。
如果田長青也無法讓苗蘭把刀交出來,那就是天下再也沒有人能借到苗蘭的刀了。
“苗蘭,把刀借給我!”田長青也怕苗蘭拒絕,一拒絕,吳先生就很難看了。
所以,自己開口借。
苗蘭微微一笑,道:“要我的性命,我也會給你,何況是一把刀!”取出一把金色的刀鞘,還刀入鞘,一起交給了田長青。
小苗女用情如海深,連刀帶路一起借,顯是不準備再要回來了。
田長青很感動,但大戰迫在眉捷,也無法表示謝意,接過寶刀,看也未看一眼,交給了吳一諤。
事實上,吳一諤給了他一更大的承諾,那就是還他自由。
玉佩伏兵詔令解除,他們就不用擔負重大的責任,可以自由自在地活下去。也可以暢開胸懷,行走江湖,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
寶刀入手,吳一諤信心大增,朗朗一笑,道:“常奇,你的妖法魔咒唸完了嗎?”
常奇行法需全神貫注,雙目微閉,竟未看到苗蘭亮出的寶刀,也未理會吳一諤的喝問。
難道常奇不怕偷襲嗎?
事實上——
他不用擔心,因為法鈴聲動,六個白衣人已轉過身子,一排橫擱在常奇的身前,兩個紅衣人卻仍然僵直地站著未動。
是了,是兩種身受不同禁制的人,指揮他們的方法,也不一樣。
常奇閉目行法,耗時甚久,六個白衣人,是受著法鈴的指揮。奇怪的是隻擺出了防敵的攻襲陣勢,卻沒有出手攻擊的意向。
難道只是嚇嚇人?
但吳一諤很快地明白了常奇的用心,是在拖延時間。
難道常奇的練法,不用等到明天?可能很快就功得圓滿?
所以,對一切損傷,都不放在心上。口花花大言誇張,目的只在把時間拉長。
“田少兄,我們不能等下去了,等下去就上了他的大當。”吳一諤道:“常奇在拖延時間!”
田長青立刻警覺,這些詭異的行徑,半真半假,只是在掩人耳目。
心念轉動,大喝一聲:“殺!”
人如怒矢,衝了上去。
一聲殺字,震耳欲聾,餘音繞耳,全室迴盪。是凝聚真氣發出的內力,也是一種醒人心神的武功。
“小方,不用出手!”吳一諤道:“防守為宜。”
自己卻緩步向前行去。
阿橫、阿保,待要衝上去,小方已急說道:“保護苗姑娘,結成雙刀合壁陣。”
兩把緬刀同時橫胸而立,擋在了苗蘭身前。
小方呢?踏前兩步,擋在程小蝶的前面。
三人一排橫立,連郭寶元和兩個捕快,也納入保護中了。
田長青已和六個白衣人交上了手,一陣金鐵交鳴,竟被擋了回來。
六個白袍人手中的哭喪仗,不但是精鋼打成,而且,力道奇強,六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