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
果真是一張十萬兩銀子的大銀票,是看得人眼中冒火的數字。
“那一千兩黃金,存放在貧道的臥室床下,貧道分毫未動,大掌櫃先請收下銀票,再派人去點驗黃金……”
“道長,這就見外了。”
萬復古苦笑一下,接著道:“何況這作法,既不合乎情理,更不合江湖規矩,道長受我們邀約而來,事先已有約定,而且價碼全付,你拿住了人,不肯交出來,還幫她們解去毒性,讓她們蘇桓、調息,恢復武功,我也沒有講過一句話。
如今她們武功已復,我們也不算乘人之危,道長已仁盡義至,我不妄想道長幫我們,只望道長兩不幫襯,這要求不算過份吧!”
青袍道人道:“所以,貧道要退錢,這黃金、銀票,用起來心中不安哪!不錯,我們先有約定,但我不知道她們是我一位老朋友的門下弟子啊,待貧道看到她們手背上求命標幟,只好改變心意了。
這一次,你們如肯看貧道薄面,放了她們三位姑娘,貧道會還這個人情債,而且相信是一個非常大的報償。”
萬復古呆了一呆,道:“什麼事,比放走刑部總捕頭的事情還大,再說程姑娘已認知了我的身份……”
“這件事,你們可以談個明白,雖然奉養了很多武林高手,但你們不是強盜,也未作過壞事,貧道的想法是你們保護財物的手段,也許狠了一些,但不算作奸犯科呀,何況一代奇人的弟子,也不容易對付的……”
“這一點,萬某很難相信了,道長只要不插手,三位姑娘的命運,很可能是個香消玉殞的結局。”
青袍人淡淡一笑又道:“萬大掌櫃用不著激將法,目下面對的危機,不是刑部,你們沒有搶劫殺人的犯行,除非刑部中有人羅織你們的罪狀,該不會受到太大的株連、傷害,我相信你們有能力撐過去。”
“刑部查案,緝兇第一,目下我們要抓的是殺死亡侍郎的兇手。”程小蝶接著道:“萬寶齋的人曾經權力避免刑部中人衝突,這一點,我們明白,所以,也沒有逼迫貴店的行動,我們也早知道素喜是貴店中人,也從未找上萬寶齋。”
突見人影閃動,一個身著青色勁裝的女子,閃掠而出,站在萬復古的身側,一推包頭青巾,露出來完整的面貌。
不是別人,正是素喜姑娘。
“我也許是你程總捕頭認定的證據,但你們抓不到我的。”素喜道:“因為你們真的抓到了我,也只是一具屍體,屍體不會說話,也不能作證。”
“我相信萬寶齋中人,都受過這種嚴格的訓練,所以,我們也沒有動手抓你。”
程小蝶接著道:“但是你對言侍郎的瞭解太少了,他是一代天才也是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具有著改變江湖形勢、武林生態的能力,你卻把他忽略了。”
“我知道他會配藥。”素喜道:“精知人體的經絡、骨骼,也通曉河圖、洛書,精通易經,是個滿腹經論的人,但他不會武功。”
“你對言大人的瞭解,僅止於此,就十分難怪你了。”
程小蝶接著道:“欺人已去世上的人人物物,都不會再受到他的影響,死亡竟是如此的可悲和無奈,但死亡也是一種平和、安詳,一切的恩怨情仇,都會隨死亡而物化消失,不復存在了。”
“可嘆的是我們這些仍然活著的人,既不願死,也不願被關入牢中。”
萬復古嘆口氣,接著道:“真應了姑娘那句話,人生是那麼無奈,我們之間,必需有一方死亡,以保障活著一方的秘密不洩,除了全力一戰外,就很難有別的選擇了。”
“非打不可嗎?何況,除去生死一搏之外,也還有別作選擇呀!……”青袍道人道。
“天星子。”萬復古有些火了,打斷青袍道人的話,連法號也直撥出來,道:“這是萬寶齋存亡關鍵,老實說,萬某也作不了主,這一戰不是她們受死,就是萬某和五龍、六鳳並屍。”
“聽說五龍、六鳳,每人都可獨當一面,是萬寶齋精銳中的精銳。”天星子道:“這麼個幹法,豈不是孤注一擲。”
“殺不了程小蝶和小文、小雅,萬寶齋可能就毀在她們手中了。”萬復古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道長別再出面阻擾了。”
“道長已經盡力,不敢再麻煩了。”
程小蝶接著道:“晚進今日縱然埋骨於此,也一樣心存感激,日後見著家師時,就說小蝶沒有負他期望,以清白女兒之身,入了捕頭的行業,我盡了力,只是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