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住入刑部了。”小文道:“他們雖然膽大妄為,但是,還不敢明目張膽地入侵刑部。”
“再加上一重保護,就算他們乘夜進入了刑部,但也無法找到吉夫人。”佟元修道:“除了總捕頭、小文、小雅姑娘之外,誰也找不到言夫人在哪裡,老朽也找不到,他們可以滲入刑部,但卻找不到人。”
“明白了。”程小蝶道:“只是,太委屈言夫人了。”
“非如此不足以保命。”言夫人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第十五回 救命暗標
程小蝶更改了一些計劃,第一輛篷車上坐的言夫人母子。言貴和一位嬤嬤全留在言府中。
言府的藏書和玉器都帶入了刑部,郭寶元、江北四老全都出動了。
一百多個捕快之外,又借調了五城兵馬司五百名禁衛軍,弓上弦、刀出鞘,把言府保護得密不通風。
不象辦案,倒象是調集了兵力,準備打仗,這陣勢果然是生效很大。
馬乘風帶著人到了現場,準備有所行動,素喜也易容到了言府外面,但目睹那股森嚴的架式,兩個人消然退走了。
這一次,如若引發衝突,不但刑部介入,兵部也要插手了。
扣押言府中的嬤嬤丫頭,男僕園丁,全都釋放了,他們仍回原處,繼續工作。
但在釋放人之前,程小蝶已密請太醫院中幾位有名的太醫,在言府花園中,採集不少種值的藥物,也把魚池養的魚,抓了幾尾回去。
對這位才華橫溢的讀書人,程小蝶一點也不敢大意了。
言夫人仍住在北宅院中,只是深居簡出,連田嬤嬤這種親近的心腹,也看不到言夫人,只能隔簾交談,言夫人得了一種怪病,不能見風,小文、小雅倒是常來探望,她們常送藥物停留很久。
搜查言大人的書房、臥房,卻由程小蝶親自動手,小文、小雅進入房中幫忙。
神眼史佟元修、一品刀曲大風,也出動了,兩人帶著十六張匣弩捕快,守住了南書房的廳院。
這幾日江北四老試射匣弩,發覺改良後的新品種,威力驚人,絕非一般暗器可比,大量施用,一流的江湖高手,也不易抵禦,不再小看這種連珠匣弩了。
程小蝶仔細搜查,終於找到了藏在暗格中的三本書。
但程小蝶看不懂書上的文字,就別說小文、小雅了,她們只見到滿紙爬蟲似的怪字,一個字也認不出來。
程小蝶突然想到,這可能是天竺文字,以師父吳一諤之博,可能認識,只有留待師父來京,再行當面請益了。
言侍郎不但才華出眾,而又能兼通異國文字,他一直在廟堂作官,未曾出使過外域,天竺文也是在中國學的。
程小蝶想到這裡,不禁對這位故去的才人,又多了三分敬佩,以其才華,如若習武,亦必為一代宗師。
書是找到了,言侍郎沒有欺騙言夫人,素喜和他相愛經年,纏綿終宵,但他心中仍然存疑,真正的秘密,並不讓素喜知道。
如此聰明的言侍郎,能預估出大致的死期,訂做了棺木,自多可疑,是不是也早發覺了素喜是一位身懷上乘武功的高手呢?
他拉攏素喜,告訴她玉液瓊漿,能讓她變成天下最具魅力的女人,是真情或是謊言?是不是想把素喜拉作近身的心腹、保鏢,但卻因某種原因,停了下來……。
素喜出身萬寶齋,大概是個不能改變的女人,可為情婦,可為妾婢,就是不能背叛養教她的主人。
言侍郎發覺了這個死結,但因素喜伺守一處,能抽出的時間太少了,所以,他雖有錢、有勢,卻無法為自己的安全作未雨綢纓的安排。
這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一腳踏入淤泥河,無法自拔了,所以,把一些真正的秘密隱藏起來。
但是又無法不對身後事作些安排,所以,想到了言夫人,言夫人也盡到了儲存秘密的責任。
素喜文武兼資,也奉上了少女的熱情,如若能表現得更為純真一些,收穫最大的應該是素喜了,她可能繼承了言侍郎的一些成就,當然也會全力保護熱愛的男人。
言侍郎就是可能逃過一劫,日後會演變成一個什麼樣的局面,那就難作預料了,可期的是江湖人事一番新了。
想到了入神之處,不禁搖頭嘆息。
“想什麼呀,姑娘,想的那麼感傷。”小雅捧茶而入,道:“告訴小婢吧,也讓我幫姑娘分擔一些哀傷。”
“可哀的是素喜,如若她對言侍郎的情愛再堅純一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