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這裡有什麼?”錢不離問道。
“我們這裡有多年陳的女兒紅。”
“女兒紅就女兒紅吧,菜快點上來。”錢不離擺擺手,示意夥計退下去。
臨桌的兩個貴族聽到了‘青夜’這兩個字,不由仔細看了錢不離等四人幾眼,卻又在程達的逼視下,慌忙低下了頭。
也許真是因為浮柔說出了‘青夜’的緣故,菜上得很快,一罈發著濃香的陳年女兒紅也擺了上來,可還沒等錢不離等人動筷子,十里飄香樓下突然響起了女人的哭叫聲。
錢不離本想看看熱鬧,可這個年頭玻璃是稀罕物,十里飄香樓地雕窗蒙的是窗紙,而不是玻璃,當程達跳上窗沿,把木拴拔開之後,下面已經沒有人了,哭聲斷斷續續從一樓傳來。
“我們吃我們的。”錢不離招呼道,熱鬧麼,不看也罷。
可惜天不遂人願,時間不長,一行人噼裡撲通的走上了三樓,為首地一個年輕人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高挺的鼻樑頗帶出幾分英氣,身後跟著四個家丁打扮的人,兩個家丁一左一右,拖拽著一個十四、五的小女孩,那女孩已經哭得幾近昏厥,隨時都可能一頭栽倒。
“少爺……求求你饒了我的孩子吧!”話音未落,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瘋了一般衝上來,她肩頭上的衣物已經被人撕去,露出了古銅色的肌膚,如果衣服的破口再大一些,她整個乳房就會袒露在外了。那女人的身後跟上來兩個面帶驚慌的酒樓夥計,其中一人手上還抓著塊破布,看起來正是他撕下了那女人肩頭的衣物。
“瘋婆子,還不給我滾下去!”一個酒樓地夥計一把抓住了那女人的頭髮,就把她往樓下拽。誰知那女人已經不要命了,象一隻暴走的野獸般連撓帶咬,很快衝開了兩個夥計的拉拽,隨後撲上前一把抱住那小女孩的腳,哭叫道:“少爺,您行行好吧……您行行好吧……”
“大膽!”走在後面的一個家丁喝道,他抬起腳重重的踏在了那女人的胳膊上,一下、兩下、三下,直至令人心怵的骨折聲響起。
那女人發出了慘叫聲,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和力量,只靠著一隻胳膊她也能死死抱住那女孩的小腿,身後那兩個家丁分別抓住她兩條腿向下拽,愣是拽不動她分毫:“少爺啊……求求您不要搶走我的孩子啊……”哭喊聲愈發淒厲了。
“你個老賊婆,敢汙衊老子!誰搶你的孩子了?老子是用錢買的!”那個公子哥看起來很是英俊倜儻。可一張嘴。整個人地氣質都變了。
“少爺……那錢我根本就沒有要!我怎麼能賣自己的孩子啊!少爺您行行好吧……”
“媽的!”一個家丁一腳踢在那女人的臉頰上,當即就踢得那女人吐出了鮮血,血中赫然帶著幾顆破碎的牙齒:“既然少爺已經給你錢了,這丫頭就是我家的人,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滾開!”
“老賊婆,要不我家剛被內閣冊封為善人之家,今天非得把你亂棍打死不可。還不識相!”那公子哥也衝上去踢了幾腳,不過他的體力和他的家丁相比相差太懸殊了,幾腳下去竟然累得直喘氣。
“畜生!!!”錢不離這一邊地浮柔忍無可忍,驀然跳了起來,伸手操起桌子上的菜盤就砸向了那公子哥,可惜她過於氣憤了,用力過猛。菜盤砸到了天棚上,飛濺的盤子碎片看起來驚人,卻沒有什麼傷害力,唯一的作用就是把那公子哥嚇了一跳。
“好大的膽子!”前面兩個家丁衝著錢不離這邊就衝了過來。
程達驀然站起。一直站在桌後的兩個親衛一左一右站在程達身邊,不說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披荊斬棘地氣勢,單是虎背熊腰的身板,看起來就讓人膽寒。
兩個家丁以更快的速度退了下去。站在那公子哥的身後囁嚅著,一副想大聲叫喊可又不敢出聲地樣子。
那公子哥的目光落在了程達腰間的制式長劍上,面色一緊:“閣下……是從哪裡來的?你們不是練市縣的人吧?”
他地問題得不到任何解答,程達三人只是冷冷的站著,象沒有聽到一樣。
“浮柔,你給我坐下!”錢不離厲聲喝道。
“他……他們是畜生!”浮柔沒想到錢不離會呵斥自己,委屈得眼圈都發紅了。
“坐下!”錢不離又喝了一聲。
浮柔長吸了口氣,把牙齒咬得咯吱做響。她恨恨的坐了下來,偏過頭,在這個時刻,她不想再看到錢不離了。
“姬周國是個講法制的地方,做事不能衝動,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錢不離說完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