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家,醉話說了一堆……我其實不會注意到這個巧合的,可這件事裡出現了齊冀,我的腦子也開始習慣性地多轉幾個彎子。
這轉來轉去的,我都覺得有點餓了。
我拿著手機又癱倒在床上,隨便嗯嗯啊啊地應付了一下,好脾氣地聽他拙劣的詢問,有點興致缺缺。
後來還是肚子拯救了我,它都在唱小曲兒了。我打著哈欠走進廚房,懶洋洋地說,“小暢啊,你都喝上粥了,我還沒吃早飯呢。”
他立馬停住嘴,有點不好意思,“這樣啊,那,那申哥趕緊吃飯。”頓了頓,“申哥你以後要有時間了,就打電話給我,我們見個面吧,好久沒見了。”
我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
“再說吧。”我掛掉電話。
“咚咚,咚咚。”
呃?
我還沒傷感一下,就聽到敲門聲,我就想不會吧,難道路暢說見個面其實就門外?我有點無語,想對著貓眼看一下,結果敲門聲停了下來,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我這個時候腦子才轉過來了,有我家鑰匙的人,最有可能的只有景宣。
“……阿宣啊。”真的是他。
景宣愣了一下,沒想到我就站在門口。他肯定以為剛剛沒人開門是因為我沒起來。但他馬上又把臉板起來了,他這個人就是不會溫柔,怎麼可能追得到人呢。
他皺著眉,“你趕緊進去穿衣服。”
其實根本就不冷,現在還是七月份,只是因為我怕熱,所以屋裡溫度低,又剛起來,全身只穿了一件棉T恤。
我習慣性地“嗯”了一聲,卻湊過去看他手裡拿了什麼。他也知道我的性子,於是自己開啟袋子,接著把大門關上。
“我剛剛去了菜市,還買了早餐。”他邊說邊將東西放在餐桌上,將早餐拿了出來。
我頓時沒了興趣。菜市場這種地方我小時候天天去,後來長大了也經常去,看著蔬菜眼睛簡直能報價。至於早餐,呃,是我不喜歡的紅豆粥。
要平時我立馬就跑回臥室接著睡。但現在我仍然一臉溫和笑容,坐在餐桌旁,看著他在冰箱前地忙碌。他忙著裝冰箱,像是故意沒空理我。
等了半天,我只好自己先開口,“阿宣,我記得我昨天是說,讓你打電話叫醒我的。”
他的動作頓了頓,掏出手機居然現場給我打了個電話,臥室裡傳來斷斷續續的手機鈴聲。
響了一會兒,他掛掉電話,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看起來居然有一點無辜,他看著我說:“是你沒等我電話,自己起來了啊。”
說完又轉過頭開始折騰冰箱。
我被他這一串流暢的動作驚得目瞪口呆。等我反應過來,眉頭一挑,嘿,這小子居然還學會惡人先告狀了。
還好他大概也是第一次這麼做,背對著我的動作都帶著掩飾地僵硬。我眯起眼睛看著他的背影,看到他的動作越來越慢。
我說,“景宣。”
他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轉身站到餐桌前面,卻沉默著。這個場景我很熟悉,因為他其實還年輕,年輕人就是這樣,堅定起來總像是要拿出一種孤注一擲的勇氣。
我也不想他這樣。
大概是我性格的問題,想到有人能隨時進我家門,這就算是我再熟悉的人,我也不能這麼不了了之。
而且還因為一些其他原因。我不能讓他理我太近。
我看著他的眼睛,用少見的、嚴肅的語氣,“景宣,雖然這個屋子之前是你租的,但你既然決定退租讓給我,我也和房東簽了相關協議。那麼現在,是我有這個屋子的使用權,這是我的私人空間。我不會希望有任何人,能隨隨便便進我的屋子。”
他聽到這段話,抬起頭看我。
他沒有說話,大概是在分辨我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但哪需要“分辨”,他很快就低下頭,“對不起。”
我怔了一下,一會兒對他說,“……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不是沒關係。
氣氛是僵持著。
其實現在是早上最好的時光,屋子的光線剛剛好,他站在柔和的燈光下,桌子上有一堆剛買來的蔬菜。我之前看過了,這些都是我們兩個愛吃的。他的一隻手搭在椅背上,他比我高,燈光從上而下,柔和了他有一張稜角分明的臉。眼睫毛長長的,讓人心碎。
我一直都覺得他木訥,覺得他太安靜,但他並不會收人欺負。因為他這種性格,天生就有讓人作出退步的能力。
他看著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