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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多謝!”宋青書不以為忤拱手一禮,向那具散發著燒焦惡臭的焦黑屍身走去。

那具屍體已經被燒至半黑,面目模糊早已認不出究竟是誰。華山派的弟子卻言之鑿鑿地道:“他的劍柄上還刻著錢師兄的名字,華山派規矩劍在人在,這不是我們錢師兄還能是誰?”

宋青書低低地“嗯”了一聲,伸手翻過那屍身,忽然拔劍在手向著那具屍身揮出一劍。

“你做什麼?”那名弟子驚叫一聲,急忙拔劍向宋青書攻去。

宋青書看都不看他一眼,輕描淡寫地卸去了他幾招狠辣攻勢,指著那具屍體慢慢言道:“稍安勿躁!我不曾損毀他的屍身,只是想查明他的死因。”

那名弟子見錢公明的屍身的確不曾傷到分毫,只是後背那些已被烈火炙烤成碳片的衣料被宋青書的長劍劃開,露出裡面被燒地焦黑的肌肉來,已知是誤會了宋青書。可又忍不下心頭憤恨,不禁恨恨地道:“錢師兄死戰不退,是被活活燒死的!你沒長眼睛,看不到嗎?”

“從表面看,的確如此。”宋青書顯然有不同意見,他指著錢公明屍身背後的一處火點輕聲道,“想來錢師兄是因為身上被潑了猛火油,若是及早撤下還能保住性命,偏又不幸中了一枝火箭……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正面對敵若是中箭也該是在身前,怎麼他這一箭竟是中在了背後?”

宋青書話音一落,華山派再沒了聲音。宋青書也不多言,只向鮮于通拱拱手道:“晚輩方到此地,還不曾拜見爹爹及各派掌門前輩。鮮于掌門,請!”

鮮于通狠狠地瞪著宋青書帶著一眾武當弟子揚長而去,想到華山派此役損傷甚重心頭愈發恨恨,忽然高聲道:“宋少俠維護同門之心當真令人佩服,卻是將我五大派弟子的性命看地猶若草芥了!今日若非宋少俠急於維護同門,落日崖已成我等囊中之物!”

鮮于通這幾句話蘊含了他一身內力,不但是宋青書聲震入耳,更加把各派的掌門和弟子都引了過來。宋青書難以置信地轉頭回望,只見鮮于通又厲聲喝問:“莫七俠與那魔教妖孽兄弟相稱,宋少俠又一意要求武當弟子不要出戰,莫非你們武當派與魔教還有什麼舊情未了?”

“你!”與白蓮教義軍交手莫聲谷已是十分沮喪,此時又如何忍得鮮于通這般含血噴人?當即上前一步,正欲開口反駁,手腕卻被宋青書悄悄扯住了。他訝異地轉頭回望,只見宋青書正望著他默默搖頭。

宋青書熟知莫聲谷脾氣,莫聲谷一開口必然仍是那套天下大義。只是如今六大派與白蓮教糾纏多日死傷慘重,如何還能聽得進去?只怕是越說地有理越是犯了眾怒!宋青書扯下莫聲谷,自己卻是上前一步道:“今日之戰是勝是敗,不僅鮮于掌門心中有數,各派掌門前輩火眼金睛,各個心知肚明。今日晚輩在魔教教眾面前揚言三日之內必取落日崖,這句話在列位前輩面前同樣有效!三日之後,晚輩若是未曾拿下落日崖,你們再來問我的罪吧!只是在此多嘴一句,添油戰術,絕不可再用!”說完,他也不理各派掌門是笑他狂妄還是疑他手段,只冷哼一聲,一摔衣袖,揚長而去。

見過宋遠橋與各位師叔和武當弟子,夜晚時宋青書便摁著今日參戰的十數名武當弟子在木桶裡泡澡。他卷著衣袖拎著水壺一個個地往他們頭上澆著冷水,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勻稱緊實,偏又在月光的映襯下愈發顯得瑩白如玉膩如凝脂。“早說了要你們暫時隱忍,不要出戰!你們哪一個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真以為我這個做大師兄的便不會處置你們?”

幾位武當弟子起初還曾想過回嘴狡辯,結果才一開口就埋頭埋腦地被宋青書澆了一頭的冷水,又再附送一番毫不留情的連吼帶罵刻薄挖苦。一眾武當弟子從未見過宋青書這般惱火,到最後一個個竟如瘟雞般懾於他的淫威之下瑟瑟發抖,再不敢言聲。

莫聲谷尋來時見到的便是這般的情景,他在一旁默默地看了半晌,見宋青書這般中氣十足地罵人,不禁感慨萬千,忽而暗笑自己過於軟弱,一點小事也這般傷春悲秋。正轉身要走,宋青書已然看到了他,高喊一聲:“七叔!”又回頭喝令師弟們。“泡足半個時辰才許出來!”說完,扔下水壺大步向莫聲谷走來。在他身後,那些武當弟子見他要走竟是齊齊吁了口氣。

莫聲谷看得好笑,見他走近了才道:“為何要泡足半個時辰?”

“那猛火油一點就著,沙漠之中原本就熱,萬一燒起來……”眼前忽而浮現出錢公明那句焦黑的屍身,宋青書心頭不禁一陣煩亂。

宋青書在攜帶的糧草中翻出一隻沒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