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卻又是不煩的柔聲道:“小妮子,你知道做了侍妾,對你的親人有什麼好處嗎?”
“小奴聽祖母說,若是能進城做了貴人家的奴婢,就能夠什麼都不愁了,吃的好住的好,每月還有恩賞拿,另外。。。。。另外以後長大了,還可以自己做主嫁人,家裡是管不了的。奴婢的祖母就是做過貴人家的奴婢,而且還是地位很高的聽房侍婢,只是後來那家貴人遭了匪災敗落了,祖母只好回了農莊,過了不久就自已做主嫁給了祖父。”女孩細聲回應道。
“聽房侍婢,是不低了,不過比你的還是差了許多,聽房侍婢只有得了男主的垂幸,才有可能成為通房侍妾,不過比之聽房侍婢,你卻是失去了自主嫁人的權利,你只能一生跟了妻主服侍,通房通房,那是妻主的心腹。”香月柔聲說著。
“那就讓她做聽房侍婢吧。”林風忽和聲說了一句,一想這麼小的清秀女孩被剝奪了婚姻自主,他的心裡有很重的犯罪感。
冰蘭和香月同時詫異的看向了林風一眼,可是林風說完就扭頭看向了車外。
沉默了一會兒,冰蘭開口柔聲道:“夫主不該過問妻房裡的事,不過夫主即然說了,妻領命就是。”
林風沉默未語,他憶起了老族長是說過不要干涉妻主房裡的事,那句話的另一層含義就是不要剝奪妻主最具尊貴的權力,妻主可以不掌外事,可以減少私財,但妻主御管房中侍妾和奴婢的權力是不容夫主侵佔的,而且林風也能意識到,身為夫主的他插了這麼一句,若是傳出去必會惹來許多非議,冰蘭所回應的含義就是:你不該管,但我給你面子。
車內又沉默了一會兒,冰蘭忽又柔聲道:“夫主,妻不知夫主是怎麼想的,但妻有些話不得不說。夫主的命令妻若是遵從之後,也就是剝奪了小妮子己經得到的福氣,小妮子的地位會由女主變成奴婢,他的家人也將失去豐厚的納禮,同時也失去了長年免租權,在農莊的地位依舊不會改變,而且妻告訴夫主一個事實,奴婢的婚事並非是自主的,只要小妮子不肯贖身離開,那小妮子嫁不嫁人,或是嫁給誰,都是由不得她的。另外成了聽房侍婢,妻也不會再為她付出什麼,如高出奴婢許多的恩賞,舒適的居用和衣飾,也不會再培養她識文和經營,她今後只能是聽候使喚的奴婢。”
林風聽的一皺眉,冰蘭的話令他很意外,怎麼就因了他一句話,這個女孩似乎一下子由光明的未來,墜落成了失去很多幸福的奴婢,彷彿是他剝奪了女孩己到手的富貴生活,以及受高等人教育的機遇,他的同情之心難道成了禍害。
林風的心裡有些不悅,但他不想為此事爭執,他不可能頂牛的指著冰蘭說,這個女孩我就願意給她富貴生活和教文識字,就願意白白的養大了由她另嫁,若是真說真做了,也許所有人都會當他的腦袋進水。
“主上,收下奴婢吧。”也不知是不是香月做了暗示,女孩忽的趴跪在了車裡惶恐的哀求。
林風一愣,冷道:“你為什麼讓我收你?”
“奴婢想識文,也想家裡親人的日子更好一些。”女孩細聲回答著。
林風沉默了,他知道是自己的言行違背了這個世界的風俗規則,對農莊的女孩們而言,也許能入城為奴做妾是一條最幸福的人生之路,水流低處人往高走,人無論貧富,都逃不脫這個規律,如果不是有兇危存在,他會棄了皇子的地位轉隱到孤竹氏當地主嗎?他不知道,也不願去想,他現在只想如何安寧而又富足的活在這個仙蘭世界。
“冰蘭,我收回之前的話,今後如無必要,我不會干涉你們房內之事的。”林風和聲認了錯,眼睛誠摯的看著冰蘭。
冰蘭淡雅笑了,伸手輕拉了女孩一下,女孩忙起身坐了回去,但卻是低著頭顯得很拘束。
“夫主,給她個名字吧。”冰蘭柔聲開了口。
林風點點頭,想一下道:“她本名靈兒,我加一字,名靈犀好嗎?”
“很好的。”冰蘭點頭說著。
又伸出玉手撫上女孩秀髮,柔聲道:“靈犀,你今後就是我與夫主的房裡人啦,今後也會與我榮辱一體,你現在有什麼心願,可向夫主說說。”
女孩抬起頭,一雙水靈的大眼有幾分惶澀,她遲疑了一下,細聲道:“主上,奴婢可以偶爾回農莊看望祖父母嗎?”
林風心態己平,見問點頭道:“可以的。”
“奴婢謝主上恩德。”女孩身一動又跪在了車裡細聲恭謝。
香月伸玉手輕拍了女孩頭一下,柔笑道:“要尊稱夫主,自稱本名或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