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閱奏章的手,可別廢了。”
手帕上有股淡淡的藥香味兒,儘管被血腥味蓋住了些,但還是聞得出來,蕭應清嗅了嗅,“你用過的。”
肯定句。
“對啊,我自己的手帕還不能我先用?”這方手帕用藥水浸泡過,年輕時留下的習慣,那會夜裡東奔西跑,身上磕磕絆絆受許多傷,帶藥瓶嫌麻煩,便在衣服手帕上下些功夫,提前用藥水浸泡,擦拭傷口能消腫消炎,不過僅限於摔倒磨破皮類的小傷口,刀傷劍傷用處不大。
感覺身旁人沒動靜,夏姜芙抵了抵他胳膊,“你不會死了吧?”
“死不了。”蕭應清回過神,捏著手帕,擦了擦手被石壁磨破的地方,甚至有細小的石粒嵌入肉裡,他感覺不到疼似的擦掉。
“你還沒答應我賜婚之事。”夏姜芙問道。
蕭應清嗯了聲,算是應下此事。
夏姜芙渾身一鬆,呼了口氣,“沒白救你。”
蕭應清動作一僵,“你救我就是為了這事?”
“不全為了這事。”怎麼說也是她看著長大的晚輩,見死不救多不好,尤其,蕭應清沒有子嗣,他死了,連個繼承皇位的人都沒有,群龍無首,朝堂不得大亂,這朝堂一亂,剛投降的南蠻肯定會反悔,再打仗,她丈夫兒子又得離家,所以,她必須要救他,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是蕭應清,先皇的兒子。
“今天是其他人你會不會救?”蕭應清忽然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你當我觀世音菩薩呢,見一個救一個?”那幫人來勢洶洶,她才不會以卵擊石,而且原本她就不打算多管閒事的。
蕭應清想了想,還真符合她的性子,“不管怎麼說,謝謝你救了我。”
“你記得就好,往後待我態度好些,別像我欠了你錢沒還似的,凶神惡煞,怪恐怖的。”夏姜芙素來是順著杆子往上爬的人,蕭應清在她跟前自稱我而非朕,可見真感激她,夏姜芙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為自己謀福祉了。
蕭應清擦乾淨手,又把手帕還了回去,夏姜芙不肯要,“髒兮兮的,洗乾淨了還給我。”
“你自己擦髒的。”蕭應清嘴角抽搐,忍不住辯駁。
堂堂帝王,他在夏姜芙跟前討的盡是嫌棄。。。。。。
☆、媽寶034
蕭應清緊了緊手帕; 捂住手臂上的傷口,血凝結成坨; 他動了動眼皮; 哪怕看不清夏姜芙的臉,他仍轉身望著她; “要是顧侍郎受傷了你會如何處置?”
語氣輕而淡; 好似隨口一問。
“他武功蓋世,哪兒會受傷?”夏姜芙沒有多想; 自然而然答了句。
如果看得清,她一定會被蕭應清黑得不能再黑的臉嚇著; 好在周圍黑; 她心頭毫無壓迫; 顧越皎在刑部,查案抓人和匪徒打交道的次數多,但她早叮囑過; 危險的活甩給別人,不求無功但求無傷; 顧越皎聽她的話,真沒哪回受了傷回來的。
只是,這番話聽在蕭應清耳朵裡不是這麼個意思; 他粗重的喘了口氣,“你說我技不如人?”
他的武藝是顧泊遠教的,登基以來,他勤加練習不曾荒廢; 今個遭了毒手實乃寡不敵眾,他以為夏姜芙會噓寒問暖兩句,回憶方才,一句問候的話都不曾有,真的是。。。。。。冷血無情,就和小時候看著他被訓斥一樣。。。。。。
夏姜芙哪兒明白他的心思,如實道,“你的功夫是侯爺教的,肯定不差,對方有備而來,你雙拳難敵四手,和武藝高低無關。”
常年夜間活動,她眼力好,對方的招數狠辣陰毒,換作其他人,早沒命了,蕭應清能過這麼多招,實屬難得。
聽著這話,蕭應清周身的戾氣才消了些,他又問,“我受了傷,你為什麼不幫我包紮?”
夏姜芙心頭警鐘大作,蕭應清不會讓她幫忙包紮吧?她想了想,說道,“我又不是大夫,哪兒懂包紮,何況黑漆漆的啥都看不見,戳到你傷口怎麼辦?還是交給太醫吧。”
蕭應清身嬌肉貴,她可不敢亂碰,尤其太后又是個記仇的,想當年,她多和蕭應清說幾句話太后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萬一給蕭應清包紮出了問題,太后不得和她拼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蕭應清被人刺了兩下,不是致命傷,一時半會死不了。
不過也給夏姜芙提了醒,以防萬一,早點出去找太醫為蕭應清診治才行。
她曲腿趴在地上,耳朵貼著地面聽了半晌,朝蕭應清道,“周圍暫時沒人,我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