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君生我已老。每一次夜不成眠,每一次在黑夜中轉身,都感覺身體早已千瘡百孔。世上有一條路,選擇走了就不能停止。停止即滅亡。
“濛濛,如果,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見……”這個男人沉默一會,很快就收起無用的嘆息,輕道:“計劃順利嗎?”
蘇小小這時正看到程好仁以剝骨魔笛,剝奪告別薔薇肉身的骨骼,她不禁發出會心的微笑,“晚姐一定會發瘋的!”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程好仁剝離出來的,竟然是另外一個告別薔薇?蘇小小驚愣道:“這是怎麼回事?”然而,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程好仁把這個告別薔薇收入書中。
人有千算,天只有一算。蘇小小喟然嘆道:“計劃……好像出了一點意外!”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程好仁用坐忘書封印長著藍色頭髮的告別薔薇後,會把坐忘書銷燬!
他可能銷燬坐忘書嗎?
你看他那臉上是什麼笑容?蘇小小氣悶地哼道:“就算腰上長出小嫯肉也不信!”
那個隱匿在空氣中的男子訝異道:“小小,你……是不是太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蘇小小笑笑,又以她特有的嬌糯腔調道:“嗯……不累。大網還沒收呢!”
雷濛下線後,輕輕地摘下游戲頭盔,不禁又想起剛才那個陽光大男孩曾經說過的話:“穿時之紗……真的很美,但你更應該珍惜自己!”
她不由地自問道:“小小,你說……會成功嗎?”她這樣問的時候,心裡忽然從未感覺如此疲憊,好像隨時都有一雙澄亮的眼睛在盯著自己,閃閃發亮,似乎在說:“你一切都是偽裝!”
她輕輕地嘆道:“你知道嗎?穿時之紗,我真的已經不再穿了!”
“你說過的,我的一切都是偽裝……我真的不想再繼續欺騙自己。”
那就……這樣吧!
雷濛如負重釋的嘆了一口氣,忽然之間,似乎覺得心裡有某樣東西正在悄然融化……以至於,她的心竟然隱隱約約地生出一點點期待來。
“臭小子,哪裡能夠這樣?我大你好幾歲呢……以後,以後,跟姐姐說話要……要……要講禮貌!”她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竟然笑得如山野的春花一樣爛漫。
程好仁找不到阿難,就給他發了個私聊:“十字臉,跑去哪啦?”
“嗯?沒反應。”發出的私聊如石沉大海。龍族和靜繡江山好像對這裡發生的事並不在意,遲遲沒有做出應對的措施,程好仁一下子覺得百無聊賴,就把破滅雷眼開到極致,開始尋找靜繡江山的大營。心裡不知不覺的,總想知道一點辣手新娘的訊息。
程好仁一路掃視過去,一邊看一邊點頭,“旌旗林列,法度森嚴,軍容挺嚴肅的嘛……”
忽然間,他看見在群峰山頭之巔,在如眾星拱月的護衛之前,亭亭玉立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這個女子冰肌玉膚,香腮如雪,一張潔淨的素顏不施粉黛,她就這麼靜靜看著自己這邊的戰場,就像在觀賞一畝滿目碧綠的荷塘。這個女子當真生得嫻靜至極,以至於程好仁竟忽略了她的美貌,呆呆地貪看她一雙澄淨的眼眸,和它們在偶爾轉動的時候閃起的漪漣的波光。
這個女子分明只是安靜佇立,卻讓人在不知不覺忽略掉一切,錯以為她就是世界的中心。她只輕輕一搖手中的小圓扇,便自然而然派生出無窮的風韻,無窮嬌嬈,程好仁不禁歎為觀止,心傾折服,無怪乎,要叫作“靜繡江山”。
突然地,這個女子似乎感覺到程好仁的窺視,立即凝眸向程好仁望來。可當她看見這個窺視的人是程好仁時,不禁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以圓扇半遮住面,一雙美妙的眼眸當中,卻在瞬間閃亮起異樣的光彩。程好仁頓時感覺快要窒息,心臟陡然狂跳,這個嫻靜的女子在這一瞬間,竟然美得讓人眩目!更丟臉的,程好仁發現自己居然臉紅了。
“咳咳,咳咳……”程好仁假巴意思清咳兩下,慌忙轉頭看向別處。恍惚之中,他似乎看見這個女子,正以扇遮面,得意地輕笑。
轟隆!
好像晴天打了一個霹靂,讓人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下去。程好仁急忙安慰自己,“這是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薔薇!薔薇……”太陽耀斑的聲音要多淒厲就有多淒厲。程好仁回身看去,正見太陽耀斑抱著告別薔薇,無比悲痛地叫喚著告別薔薇的名字,活脫脫一個痴心斷腸的痴情男子!
太陽耀斑一邊叫,還一邊用力地眨眼皮子擠眼淚,一下子就把場面搞得煽情得不得了。這一剎那,太陽耀斑的痴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