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殘。鄭北辰一把便掙脫了他們,殘破的音節就如同是從胸腔裡泣血一般的震出來,好似野獸一般痛苦的嚎叫。他絕望的一頭狠狠向著牆上砸去,張副官大喊了一聲“司令!”語氣裡滿是驚恐。
他那樣的用力,那是他對自己的懲罰與報復,有血從他的額頭上流出來,滾熱的,緩緩滴落在地毯上,濺出一片片的血花來,而他的耳膜處,嗡嗡的作響。。。。。
他真恨不得自己就這樣死了,和她,和他們的孩子一起死了。
他急促的喘息著,血從他頭上的傷口裡湧出來,全身上下只有那麼一點點是熱的,只剩下那麼一點點,帶有血腥味的熱氣。角落裡放佛潛藏著一隻怪獸,對著他虎視眈眈的,在那裡發出嘶啞的吼聲,隨時都會撲上來,將他撕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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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城外。
這一帶原先是前清某位王公的廢園,後來被人買去,重建亭臺樓閣,原來的樹木石頭皆是巧妙的留用。時值中秋,榭旁水前倆株金桂已約百齡,如同倆樹巨傘似得,樹葉間綴滿了星星點點的小花,香氣濃烈馥郁。只是天色陰沉,到了傍晚竟下起了小雨,絲絲細雨打在地上,紅魚喁喁,一池的殘荷颯颯有聲,夾雜著桂花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只覺得秋意微涼,風聲漸起。
長窗下偌大的一個屋子,只有葉雪妍與一個女僕,長窗外便是荷池,但聽雨聲蕭蕭,打在那荷葉之上發出簌簌的響聲,別有一種悽惶之感。
百褶綢紅木彎頭落地燈一側擺放著西式的沙發軟椅子,葉雪妍坐在那裡,一旁的女僕手中端著一應的江南小點心,一樣樣做的極其的精緻,她殷勤的對著葉雪妍笑道;“小姐多少吃一點吧,這些芙蓉水晶糕和瓜兒卷之類的小點心,我家主人說您最愛吃了。”
葉雪妍看著她,再次問了一句;“你家主人是誰?”
那女僕又是一笑;“小姐不要著急,我家主人說了,等過一陣子,他就會來見您。您只要將自己的身子養好,這就夠了。”
葉雪妍站起身子,越過那個女僕,快速的走出了房間,那女僕驚叫了一聲,“葉小姐,您出不去的。”
葉雪妍不理會,只一路向著樓下跑去,她顧忌著腹中的胎兒,不敢跑快,還沒有走出幾步,就已經走來了好幾個人,為首的是一位瞧起來十分精幹的老媽子,朝著她客氣的笑道;“小姐若需要什麼,只管吩咐一聲,自己就不必親自下樓了。”
葉雪妍後退了幾步,壓下心底的惶恐,厲聲問道;“你們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困在這裡?”
那老媽子又是微微一笑;“我是這裡的嬤嬤,您只要叫我朱媽就可以了。”
葉雪妍心口砰砰的亂跳著,她望著眼前的朱媽,腦海裡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慘死了秦媽,心裡便是一痛。
她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扶桑人派兵空襲了北平,北平城裡現在亂作了一團,所以小姐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安全。”朱媽十分客氣,溫和的解釋道。
葉雪妍俏臉一白,忍不住就要上前;“我要出去!我娘和弟弟還在城裡!”
那朱媽向著身後的女僕使了個眼色,立時便有人上前將葉雪妍攙住,令她動彈不得。
“葉小姐,您現在還懷著孩子,我勸您最好還是好好的歇一歇,以免動了胎氣。至於您母親那裡,我家主人會派人去探聽訊息的,還請小姐稍安勿躁。”
葉雪妍見朱媽談吐不俗,心裡驚疑更甚,她抬起頭往廳外看了看,就見有幾束柔和的陽光順著大門照了進來,幾個黑衣男子筆直的站在門口。
她知道這是一個牢籠,她是無論如何都跑不出去的。她回頭,看向那朱媽,一字一句道;“你們口口聲聲喚我小姐,卻不知你們可否知道我的夫君是誰?”
那朱媽輕聲一笑,言道;“大名鼎鼎的鄭司令,這天下間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好了,葉小姐還是早點歇息吧。”
葉雪妍大駭,朱媽的話擺明了她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可聽她話中之意,卻顯然並沒有一絲的顧忌。
她心思極亂,腦子裡如同一團亂麻,無論如何都理不出個頭緒來,她直視著朱媽的眼睛,開口道;“我要打電話。”
朱媽依然是笑著,卻並未理會她的要求,而是像攙著她的女僕吩咐道;“還愣著做什麼,快扶葉小姐去休息,葉小姐若有一絲好歹,可仔細你們的小命。”
說完,轉身離去。
葉雪妍掙扎著,“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