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提了劍,拿過包袱:“這幾日你莫又要看書看得太晚。”
“嗯。”
“那我走了。”
莫研送他至角門口,又替他把包袱在鞍袋中放好,笑道:“你莫再連夜趕路急著回來,我好得很,不用擔心。”
展昭微笑著點點頭,翻身上馬,策動馬匹而去,到拐角處仍舊勒馬回頭望了一眼莫研,才真的走了。
守角門的官差看莫研仍站著不動,笑喚道:“小七,展大人都沒影了你還看?”
莫研晃晃腦袋,慢吞吞地轉過身子,這才抱怨道:“包大人也真是的,老是讓大哥跑來跑去的,這個月都出門第三趟了,人都瘦了。”
官差笑了笑:“自從展大人成家後,大人已經體恤他許多,我記得以往,展大人一個多月不見他人影,也是常事。”
莫研皺眉道:“其實包大人他自己整日坐在府裡頭,他才最應該出去走走。再說了,當官若不下去體察民情,怎麼能當個好官呢……”
她說的來勁,官差卻聽得背後直冒汗,暗自心道:這不就是變相地在說包大人不是好官麼?
“還有公孫先生,我瞧他也該出去走走了,天天在府裡頭轉悠,光把弄他院子裡那兩盆花,怎麼能心懷天下呢?……你說是吧?”莫研問道。
這下官差反應十分強烈,猛搖頭同時斬釘截鐵道:“當然不是。”
莫研怔了一下:“怎麼不是?當然是!”
她身後有人輕輕咳了兩聲,語氣有些無奈:“我院子的那兩盆君子蘭一直也未開花,我自然要多擺弄擺弄,這不算什麼錯吧。”
“公孫先生……”
莫研後之後覺地轉過頭,先盯著公孫策的鞋子看:“你穿得什麼鞋子,怎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布底絲履。”公孫策微笑道,“新鞋,頭遭穿。”
“我說呢,走路象貓一樣,嚇我一跳。”
莫研撓撓耳根,暗自懊惱:自重傷復原後,一直沒怎麼練功。她的功夫著實一日不如一日,竟然連公孫策這個絲毫不會功夫的人,她都聽不出來他的腳步聲,以前所學所練算是廢了。
“公孫大人,可是有事?”官差陪著笑,問道。
公孫策點點頭:“最近天氣熱,我院中裡像是來了些不速之客,我想差人去買些雄黃回來。”
“雄黃?”莫研眼角一亮,可算等到這機會了,“你院子裡有蛇?”
“嗯,好像有好幾天,今兒早上剛起時我還看見兩條竄草裡頭去了。”
莫研眼睛亮晶晶:“我有法子能驅蛇,你想聽麼?”
公孫策不明究裡,自然而然點頭道:“當然,有什麼好法子。”
大哥,這可是公孫先生自己問我的,你可不能怪我,莫研在心中暗道,隨即便引著公孫策往裡走,邊走邊道:“有個上好的方子,而且一點都不費事,只費些筆墨而已。走,咱們去你院中說話。”
莫研走得飛快,公孫策想問究竟是什麼方子時,已見她超出一大截子路去了,只得快步追上。
公孫策所居在開封府後面的一處獨立宅院,院中小橋流水,甚是古樸雅緻。此時正值初夏,花草繁茂,清風陣陣。莫研揹著手,在院中略轉了轉,公孫策指了幾處蛇曾經出沒的地方給她看,她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便直接步入書房之中。
“小事情,待我給你寫幾張方子,你往各處牆角一貼,保管不會在蛇出沒。”
書房中,筆墨紙硯都是現成的,石硯中尚有未用完的墨。莫研隨手取了紙筆,蘸墨,揮毫潑墨,口中尚唸唸有詞。
公孫策越發好奇,湊探頭一觀,看見她寫的是——“多求致怨憎,少求人不愛,梵智求龍珠,水不復相見。”
“這是什麼?”他不禁問道。
莫研語氣神秘:“上古秘方,你別多問,總之我替你多寫幾張,你把它們貼在各處牆角,便有驅蛇效驗。”
她邊寫邊說,下筆間行雲流水,因寫得是草書,故而飛快,不多時,便已寫了一疊子在旁。
“我看差不多了吧。”看她猶在奮筆疾書,公孫策不得不開口,倒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他著實心疼那沓子上好的宣紙。
莫研這才停了筆,看看旁邊寫好的符咒,皺眉道:“應該是差不多了,不過多寫一點總是沒錯。”說罷,她又埋頭寫了七八張,硯中的墨差不多用完,才擱下筆來。
“好了!把這些全都貼到牆角去。”
她拿著紙就往外走,公孫策忙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