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擔憂地朝著他們喊道,“我們這些天裡住在揚州聶氏布莊裡,你若有事儘管前去找我們,我相公名喚聶修煒——小兄弟,你記住了嗎?”
腳步極快地再轉過一道山彎,女子柔柔雅雅的聲音才漸漸消失了。
“痛不痛?”待察覺身前身後沒有其他人了,雲遙忙停住腳步,手焦急地摸上連翹的額頭。
“哎喲!”連翹使勁地抽了日氣,一把將他正碰在自己紅腫上的手開啟,“你不要再摸啦,好痛的!”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被開啟的手順勢搭到她肩上,雲遙擔憂地嘆了聲,一雙眉蹙得緊緊的,“先忍一忍,等下了山回到客棧,我再找大夫幫你看看。”
但下一刻——
“誰讓你追我的?”有些委屈的聲音卻幾乎將他的耳朵震聾。
他先怔了下,然後輕輕地笑出聲來。這小丫頭,中氣依然十足,看樣子他的擔心太小題大做了。
“好、好,我錯了,行了吧?”他好心清地不與孩子氣的人計較,再摸摸她圓圓的大頭,半眯起的眸子中露出不自覺的憐惜與縱容來。
“我今天跟著你上山下山地跑了又跑,我腳有點痛了。”
“我惹不起你。”他搖頭,而後彎下身來,在一聲大大的歡叫聲中,很懂得抓住機會要賴皮的小丫頭片子一下子撲倒到他的背上。
“哎”地嘆了一聲,雲遙勾起的唇角里,卻露出開心的笑來。
山路的轉彎處,慢慢地又走出了剛才的男子和女子來。
充滿興趣的眼靜靜望著飄遠了的青白雲彩,男子突然露出趣味十足的笑來。
“怎麼了?”女子好奇地望著他突然莫名的笑容。
“你不是一直想見一見逍遙島的女主人嗎?”男子愛憐地抬手將妻子耳邊被山風吹起的長髮順一順,笑得依然很有趣,“原本我正在想用什麼法子將逍遙他們從海島上喊來這裡聚一聚呢,這下好了!”
“啊——你是說、你是說——”女子一下子也激動起來,顫抖的手指用力指向已經看不到了的兩少年,“他們、他們——”
“穿白衣的那個少年,在江湖上可是很有名氣的人呢。”男子慢慢地握住妻子顫抖的手指,笑得好不開心,“已經在江湖上流傳了將近七八十年的白衣觀音——他,便是最新一任的繼承者呢。”
“白衣觀音?”
“是啊,白衣觀音。”
觀音大士慈悲為懷,普度眾生,救人於苦難之中。
而這從來一身白衣如雲似雪的江湖觀音,自然也是以救人苦難為己任,只不過,他救的不是這人世間受苦受難的尋常百姓,而是向來殺人不眨眼殘暴的江洋大盜——將這些為害世人的奸惡之徒引回正途使之棄惡從善。
這白衣觀音之名,慢慢由那些受他之惠以及更改了心性的江湖惡徒口中傳遍了江湖。
這七八十年來,時有白衣觀音點化了某江湖惡徒的訊息從或南或北的中原某處傳出。
“你認得他?”
“已好些年了,那時他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少年,在機緣巧合之下我和逍遙他們曾與他見過一面,他那狂傲的眼神我一直記得!”他沉吟片刻,目帶深思,“按說,他再如何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他也該記得我的模樣啊。”
他雖然從不在意自己的相貌,但卻也知自己長相還算出眾。不至於讓人見過便忘、毫無印象,但為何,今日一見,那少年卻看也不看他,那不屑的姿態真讓他——
“他的眼有古怪,那位小兄弟的眼睛也一樣!”女子很肯定地點頭。
“你又比我看得明白了?”男子揚眉,自然知自己妻子一心痴迷於玉石雕刻,向來觀人察物的本領比之常人好了許多。一些常人從不注意的細節會被她仔細地記在眼裡心中。
“那位小兄弟的眼睛本來是又圓又大的,可他卻故意眯得細細的——他的眼瞳流光異彩,我好像曾從什麼地方聽人說起過那種有著好看顏色的眼瞳。”皺眉想了下,女子習慣性地摸摸頭,最終放棄,“我真的聽人說到過的,可我想不起是在哪裡聽誰說的了。”朝著丈夫歉意地笑了笑,她坦白。
“以後有的是機會——你不要告訴我你想雕他?”男子頭痛地拍拍額,對妻子這隨時隨處便爆發的特殊嗜好無奈至極。
“小兄弟的臉形真的同我們不一樣啊,雕刻起來一定很有挑戰!”女子認真地回憶小少年的樣貌,興趣真的被引發了出來。
“好啦、好啦,你先不要這麼高興,人家讓不讓你雕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