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吩咐廚房準備最新鮮的食材,變著法子給他做些好吃的,就怕他醒來後肚子餓了,他倒好,一醒來就顧著關心旁人,半點沒看到他,心下立馬不順了,沒好氣道:“叫他做什麼?”
“那麼多,我也吃不下,他不是還餓著麼?”
李元吉的臉立馬陰沉了下來:“吃不下就我吃,他就是吃乾草,都能長得跟牛似的,你替他擔心什麼?”
羅成想要反駁,剛剛開口,就覺得胸口悶得厲害,只得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強撐著身體。
“怎麼了?是不是胸口不舒服?”李元吉瞧他這幅模樣,立馬想起大夫的話來,暗暗責怪自己怎麼就這麼忍不住脾氣,明知道他鬱結於心,憂慮過度,還跟他置什麼氣,趕緊妥協道,“行了,行了,我讓人給那傻子準備午膳去,不過,吃完了,他還得回晉陽去。”
“你——”
“讓那傻子回去知會二狐狸一聲,他主意多,這事不是救不救駕的問題,十八路反王……我李家才不做那炮灰。至於父親,反王們想殺的人是楊廣,父親頭腦比我們四兄弟都好使,大難臨前,會權衡利弊,實在不行,降了便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用不著我瞎操心,我又不是那傻子。”李元吉這話可沒說錯,李淵的心機那是有目共睹的,要不然,也不會在先帝和皇帝屢次為難之下倖存下來。
平日裡,父親沒少和二狐狸關在書房裡竊竊私語,誰知道他們倆密謀些什麼,連大哥都知道的少。
今日這麼一出,說不定父親和二狐狸早有準備,有著後招,還是和李世民通一下氣較好,李元吉如是想。
羅成默不作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拿著被李元吉塞進手中的湯勺,卻不見動作。
稍頓,放下手中的湯勺,抬起頭看向他。
李元吉一愣:“你看著我做什麼?你都兩天沒進食了。瞧瞧,這些都是你愛吃的。”李元吉臉上鮮少有笑容道,“李安這小子說你喜歡吃甜食,我以前不知道,現下知道了。”
不過說完,又佯裝正經地補充道:“不過你身體還未好,不能吃那麼多甜食,稍微吃些沒關係。”
“李元吉。”
“恩?”
“你能不能借我一匹馬。”
李元吉原本的好心情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的笑容退得乾乾淨淨,黑著臉道:“你想回去?”
羅成點點頭。
“不行,拼命那種事不是還有十八路反王麼?犯不著你去出頭。”
羅成抽動了薄唇道:“雖然隋軍的援軍已經到了,雙方勢均力敵,但我並不十分擔心。隋朝已是強弩之末,反軍之中不乏能人異士。”
“那你還回去做什麼?”
“我去找宇文成都。”羅成閉了閉眼,“他被裴元慶打下山崖,生死不明。“
李元吉呆了呆,很快晃過神來,心裡不知怎的,竟然還小小的竊喜了一把,只是面上不顯:“大夫說你憂慮過多,氣急攻心,也是因為這個?”
“我沒事。“羅成剛說完,便忍不住一陣猛烈的咳嗽,顯然沒多大的說服力。
李元吉毫不猶豫,雙手後附,背過身去,狠下心一口回絕道:“我這裡沒有馬。”
羅成皺了皺眉,掀開被子,雙腳踩地,只覺得頭重腳輕,好不容易穩住身子,提腳就要往門外走去,身後傳來說話聲:“在我河東郡,誰要是敢賣你馬,我立馬把他抓進大牢。”
“你!”
“誰要是敢放你出去,下次我練箭,就拿他當活靶子,男女不論,老少不管。”
“李元吉!”
李元吉挑眉道:“你知道的,我混賬慣了,沒什麼事我做不出來的。要不要走出這道門,你自己決定。”
羅成咬了咬唇,繼續往前走。
“羅成,你不怕牽連無辜的人麼?你不是最憐惜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麼?”
羅成生冷道:“沒有馬,我就走,我走不動了,哪怕是爬,也要爬回去。”
李元吉大步走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往回來,沒曾想以往不能撼動羅成半分的力道,此刻瘦削的身子卻被他拉扯的搖搖欲墜,險些摔倒,李元吉趕緊放了手,直直地盯著他的雙眼道:“你瞧瞧你自己的身體,還趕得了路麼?傷寒也才剛好些,就不要命了,是麼?他宇文成都有什麼好的,他是隋軍,你是反軍,你們倆原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就算他喜歡你又怎麼樣?他的喜歡,在我眼裡一文不值,他根本不可能為了你反抗楊廣。他死了也就死了,死了倒是乾淨,你也不用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