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視院外的夾道,拍拍兒子的肩膀——讓他別急。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感冒,難受(╯﹏╰)啊!
現在好了七七八八了
……文………
館陶長公主官邸,明明是燦爛陽光,人們卻有‘烏雲壓頂’之感。
分幫結派地站在僕人房的庭院中,各級僕役壓低了聲音,竊竊地交頭接耳。這些人中,就屬長公主從宮裡帶出來的那部分神情最輕鬆,梁國的陪嫁們則看上去最鎮定。與前兩群相比,出自彭城王宮的和齊王宮的人就顯得惴惴不安了。
至於極少數堂邑陳氏出身,他們事不關己,人手一隻——醬油瓶。
無論講哪個地方的口音,不同人群的議題都一樣。
但拜高高的院牆所賜,想知道的,聽不到;而今天,是想(vˍ;v)打聽——也打聽不著。
★☆★☆★☆★☆ ★☆★☆★☆★☆ ★☆★☆★☆★☆ ★☆★☆★☆★☆
主座臺上,帝國的長公主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兒媳,副兒媳……
久久,
久久,
一言不發……
實在太久了,以致通風良好的三樓宮室也難得的讓人感覺到窒息。
不知是無意還是蓄意,下人們竟忘了送冰塊上樓?
八月末的下午,室內沒冰降溫,薄綢和紗料的袍服很快就貼在背上,黏黏的極不舒服。
孟姜腰肢款擺,舉垂胡袖試試額頭——換來王主姱嚴厲的視線警告。於此同時,劉靜只一徑兒垂頭做沉思狀,整個人直如凝固了一般。
看看嬌妻和美妾,陳須大為不忍,出面向母親開腔:“阿母,一女爾,何害?苟得富貴,或有大益……”
長公主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凝凝地看著兒子。
王主姱與須太子並肩而立,站得最近,偷偷掐了丈夫一把以作警示。“咕~~阿母,”陳須反應慢上半拍,愣了愣才含含混混地說道:“阿母,恕兒無狀矣……”
“唉!”見長子口是心非的敷衍,長公主眉頭蹙蹙,過了好一會兒才鄭鄭重重地問陳須還記不記得劉濞。
“然,然,母親。”須太子連連點頭。
那可是掀起‘吳楚反叛’巨浪的兩罪魁之一,他怎麼能不記得——尤其是,另一個禍首說起來還算自己的岳父。
聽婆婆提到劉濞,王主靜本能地縮縮肩膀。
王主姱往劉靜站立的方向瞥去,唇邊閃過絲嘲諷。
孟姜兩邊看看,不屑地別過頭。
一切都看在眼裡,長公主不豫地吸口氣,開始科普:
劉濞當上‘吳王’時,正值大漢朝初創時期,因秦末大亂冒出的各種地方武裝和反漢勢力勾結,地方不靖。僅在初登王位的第一年,劉濞就遭遇過四趟刺殺;而其中三次,都來自進貢的美女——自那以後,吳王宮再不接受外面送的女人。
陳須一愣。
“遂,趙幽王友之子也。”
莫名地,皇姐忽然提起了‘吳楚之亂’中的又一個反王趙王劉遂:“先帝即位,憐其父為呂后幽死,立為‘趙王’。”
“幽王子遂,立二十餘載……”彷彿陷入對遙遠年代的回憶,長公主眼中閃過片刻的朦朧;隨後,象忽然清醒過來似的瞬間澈清,只告訴兒子劉遂在趙王位上,曾有一年應該入朝卻稱病沒來。
此事引起朝廷公卿的議論,長安為此派專使遠赴趙地調查真偽。
“阿母,公卿多事矣!”在親生母親面前,陳須自然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於是坦言覺得中央過分了:趙國到京城路程遙遠,舟車勞頓。若帶病上京,原本的小疾極有可能惡化成大病。朝廷以此動則其咎,難免不厚道。
就知道兒子會這麼想,館陶長公主給出當時的調查結果:“漢室公卿無錯。劉遂無病……”
“無病?”陳須失聲驚呼,與身旁的妻子對視一眼——對大漢的封王而言,‘虛報病情,逃避入朝’乃不赦之罪,弄個不好自殺都是輕的。
館陶長公主:“非病,乃……遇刺。”
“遇刺?”陳須驚訝。
堂邑太子妃劉姱聽之,凜然。
“刺客,乃……”話到一半,長公主頓一頓:“……劉遂之‘愛’姬。”
滿宮室的人都震驚了:“愛姬??”
瞟孟姜一眼,皇姐條理清晰地解釋當時的情況。
朝廷使節到後,查實劉遂確是重病,而且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