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磨得光滑的青石板小路,反射著微弱的光芒。道路兩旁,早已掉光了葉子的樹木,在晚風的吹拂下,發出呼呼的響聲。
走過大街,穿過小巷。抬眼望去,那個一直掛著燈籠的柴門,遙遙在望了。
加快走了幾步,到了門口後,抓著門上的鐵環輕輕釦了下,呂恆輕聲道:“嫂嫂,我回來了!”
不多時,便聽到門裡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院門吱丫一聲被開啟,柳青青那清秀的臉頰,出現在了呂恆的眼裡。
“回來啦!”柳青青嫣然一笑,看著呂恆道。昏黃的燈光映照在她那絕美的臉頰上,一縷髮絲飄零在她的額前。有著一種慵懶的韻味。
她看著呂恆嫣然一笑。不過,隨後掃了一眼後,卻看到呂恆肩膀上有一片落葉。她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手將那片葉子摘下,然後又隨手幫呂恆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她一邊拍打著呂恆身上的褶皺,一邊淺淺的笑著道:“這冷的天,受了風寒怎麼辦呢!”
呂恆輕輕嗅著女子身上淡雅的香氣,看著女子細心的幫自己整理衣服,心頭一暖,輕聲說道:“青青,我……”
從湖北那個夜晚,二人被一場刺殺攪得離散。幾天來的經歷中,呂恆突然覺得心裡空拉拉的。那天,被刺客扔在山頂,冷風吹的厲害。飢寒交迫的呂恆,心裡卻是無比的想念家中那個一直守在那裡的女子。
那時,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在心裡,是多麼的在乎她。
本想著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向女子報喜。卻不曾想先是被武寧遠那老頭橫插一腳。然後回到家,卻發現家中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當,他趁著夜色,披著星辰回到家中,看到院門口那個掉在門頭上,隨風而動的燈籠的時候,心裡終是溫馨了下來。
看著女子細心的為自己整理衣服,淡淡的體香,傳入他的心頭。讓他那顆久違的心,終於活絡了過來。
此時此刻,呂恆很想說,這些天來,我真的很想你。不過,話到了嘴邊,卻突然發現不知該如何開口是好了。
柳青青聽著呂恆叫出了自己的閨名,心頭一緊,渾身不由的僵住了。她低著頭,手指緊緊的扣著衣襟,顫抖著聲音低聲說道:“你,你想說什麼?”
“我……我,我想……”
縱橫策略界十多年,呂恆卻突然發現,自己在一些事情面前,竟然還會有緊張的說不出話來的時候。
就在呂恆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卻見一直低著頭的柳青青,撲哧一笑,抬起頭來。
她這一笑,宛若蓮花的開落一般,雍容華貴,豔光動人。
她眉宇間帶著笑容,輕聲說道:“叔叔,你到底想說什麼……,叔叔,小心!”
呂恆心頭帶著溫暖,藏在袖子裡的手微微顫抖著抬起。不過,就在他心中定下來了決心,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女子的驚呼。
看到對方眼裡那深深的驚懼之色,呂恆頓感不妙,心頭一股警惕之色,幽然升起。
“叔叔,小心……”
女子奮力的撞開呂恆,伸開雙臂,擋在了呂恆的身後。
就在呂恆伸手去拉柳青青的時候,耳畔響起了一聲讓他心神俱裂的利器入骨聲。接著,便聽到了身旁的女子,嚶嚀一聲,身體一僵。軟軟的倒了下去。
呂恆回頭一看。只見女子的胸口,一支羽箭嗡嗡顫抖。羽箭沒入體內深達數寸。鮮血沿著創口嗤嗤的噴射出來。瞬間就將女子的胸口,染成了一片血紅。
呂恆心頭劇震,看著女子身體軟軟的倒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的腦海裡突然一片空白。
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雙臂,第一時間將女子攬入懷中。
這時,幽深的巷子裡,早已是殺聲震天。埋伏在暗處的王府侍衛,在第一時間衝了出來,將那個躲藏在暗地裡的刺客,逼了出來。諸多軍士,皆是刀兵好手。武藝高強。眨眼間,十數人的刺客,就被砍倒在地。
“叔叔,小,小心!”女子躺在呂恆懷裡,艱難的笑著說。她的嘴角殷出一絲鮮血,滴落在她欺霜賽雪的臉頰上,紅的驚心觸目。
呂恆用力的攬著女子的柳腰,看著女子仍然帶著微笑的俏顏,還有她嘴角的那絲鮮血,嘴唇哆嗦著,低聲說道:“你,你不要說話,不要說話!沒事兒的,你不要說話!”
“呂公子,在下護衛不力,罪該萬死!”軍士們已經將剩下的三名刺客,圍在了中央。火把照亮了整個小巷子,軍士們手持鋼刀,神色冷漠,殺氣騰騰。而那被圍在中央的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