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幫忙。”我向著他走去，到他一旁俯下身子看看，地方都是被他翻到出來的紙張，我隨便拾起一張，抬頭問：“老葛，這些都是商店的交易記錄。你找什麼重要的生意記錄嗎？”

老葛面露難色的苦笑，想了半天才說著：“小葉，我就直說了，我在找店鋪的契據，我想啊，把店關了，重新找個地方過日子。”

“怎麼突然想到要換地方，醫院這邊的生意應該還不錯，”我仔細地盯著老葛的面部，“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必須離開這裡。”

像是被說中要害，老葛突然沉下臉，眼睛裡遍佈著慌張和不安，他咬了咬下嘴唇，開口說：“也沒什麼，就是想換個環境，去其它地方體驗一下不同的生活。人不能永遠呆在一個城市，不是？”

我無聲地笑著，點點頭表示認同。既然他不願意說出來，我也不勉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我也沒必要把人家的SiMi暴露在陽光底下。

我在一張還有點空白的紙張上留下了自己的號碼，站起來遞給老葛，他一副驚訝的樣子，我解釋道：“這是我手機號碼，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吧，我能幫的決不推辭。”

“會的，謝謝你，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來感謝你了。”老葛接過，折成三角狀放在內衣口袋裡，“我在這邊也沒有什麼朋友，你是第一個真心看得起我的，謝謝。”

我看著老葛已經有些潤shi的眼眸，怎麼都想不出就這樣一個本分人怎麼會和姓羅的那種人扯上關係。

“你也是我第一個朋友，”我伸出手來，抬眼看著他受寵若驚的把糙手在衣服上抹抹，和我相握。

我和老葛又扯了些他家裡的事情。原來他還有個女兒，跟了他離婚的妻子。說到他的女兒，老葛的眼裡是滿滿的驕傲，為人父的自豪。他也有止不住的惆悵，恨自己不能帶給女兒溫暖的家庭。可我問道為什麼離婚時，老葛的眼神閃閃爍爍，

我識趣地換了話題。

“老葛，你當初怎麼不要女兒的撫養權呢，看得出來你很愛她。”

“我我現在過得就像流浪的人，每天都提心吊膽的。讓女兒跟著我，只能吃苦。她在她媽媽那，至少有個穩定的家，她媽媽也會好好疼她的。”

放棄遠遠比爭取要難決定得多，內心掙扎過程是最難熬的，否則我也早說服自己放棄愛情，離開韓翊。

“那就為女兒多好好活著，她一定也很喜歡你這個爸爸。”我說著，突然嚮往有父母的生活。

老葛光點頭，不說話，我深知他的心酸。

外面的天空，暮色正在慢慢往上爬，黃昏來得悄無聲息。

“老葛，你有事情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就先回家了。”韓翊差不多明天就回來了，家裡面還亂七八糟，等著我去收拾。

“嗯，那我送送你。”

老葛堅持把我送上計程車，非說我是病人，不能一個人回去。知道我身上沒有錢替我付了車費，我說要還錢時，他卻直拗地說：“你看，我們都是朋友了，你就不要和我客氣什麼了。你再說還錢，我就真生氣了。”

我無奈地同意，坐上車，老葛趴在視窗看著我，我說：“我走了，你回去吧。”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老葛還是不放心地問道。

“不用，我可以回去。”我堅定的回絕，長這麼大第一次被當成小孩照顧，感覺還不錯。

夕陽下，老葛緩慢地往回走著，不時回過頭看看我。陽光迎著他的那條跛腿，我感覺那條腿強健而又筆直。

☆、第十八章

有些人的一生無憂無慮，而還有些人嘗透了無望等待的滋味，我偏偏屬於後者。當我把家裡打掃了一遍又一遍，吃完睡覺反覆了幾次之後，家門一次都未曾開啟過。

韓翊說要給我的天堂，其實比起沙漠還顯得枯脊。我卻死守著那一份承諾，相信綠洲就在離我不遠的深區。吃完止痛藥，睏意又襲上腦海，最近越來越噬睡。這樣下去，不出多久就算我藏的再好，韓翊也能看出我身體的異常，我整個人都顯得萎靡不振。

韓翊的家足足180多平方米，當初買房的時候我嫌房子太大，兩個人住奢侈。韓翊聽了不高興，一本正經地回了句：“以後我要生好幾個孩子，房子當然要大一點。”我一直都知道韓翊喜歡孩子，可惜我是註定要斷子絕孫的。

一個人呆在偌大的房子裡，人就顯得孤獨，壓抑快要讓我窒息。看情況韓翊今天也不會回來，我下樓攔下一輛計程車。

“師傅，去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