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摸了摸自己絲毫沒見鼓起來的肚皮,又看了看桌上被掃光的菜品,感覺自己就像吃了一肚子黃金。
司先生看了一眼顧白,見他這副樣子,問道:“吃撐了?”
顧白搖了搖頭:“沒有。”
司逸明看著顧白盯著桌上餐盤的樣子,說道:“還想吃的話就再加……”
“不不不用了。”顧白趕緊阻止了司逸明,“這樣的吃多少都不會飽。”
司逸明點了點頭,他自然是清楚這一點的:“味道好吧?”
“嗯。”顧白點了點頭,“就是很貴。”
司逸明一本正經的說道:“把金錢看淡一點。”
這話說得就跟當初顧朗捅了他的金庫之後沒被他記恨到現在一樣。
顧白在心裡小小聲的腹誹,臉上卻忍不住又露出一個笑容來。
他很清楚,司先生這是在讓他不要在意這頓飯。
司逸明看著顧白的笑臉,越看越覺得心裡熨帖。
他從刷完了卡回來的服務員手裡接過卡在賬單上籤好名,看著美滋滋的輕輕晃著腦袋,似乎在心裡小小聲哼著歌的顧白,長長的舒了口氣。
顧白循聲看過來,對上司逸明的視線,而後者率先起了身:“走吧?”
顧白點了點頭,跟著站了起來。
司逸明隨口道:“你之前在生什麼氣?”
“哎?什麼生氣?”
顧白一時沒反應過來,偏頭看了一眼司逸明,才意識到對方說的是之前的事情。
顧白想了想,覺得這事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乾脆的說道:“我那張夕陽圖送去了嘛,然後應該是在稽核的時候被人看上了,想截胡。”
司逸明明顯是很清楚一些藝術業界的破事的,他輕嘖一聲,臉上表露出了明顯的不爽。
“不過我說我不賣啦。”顧白臉上帶著笑,一點都沒有之前那副生氣的樣子。
他一向是更加喜歡著眼於眼前的。
現在他眼前站著的是能夠讓他開心起來的司逸明,那個想要截胡他的人可遠在帝都呢,兩相比較,顧白壓根就不把那人放在心上了。
“截胡的人是誰?”司逸明問。
顧白其實沒怎麼仔細聽師兄後來給他的叮囑,顧白從來不擔心別人背地裡對他下黑手,因為他從小就運氣好,遇到的絕大部分都是好人不說,那些明擺了欺負他甚至想動手的人,無一例外的全都遭了報應。
所以顧白是真的一點都不關心別人會不會對他下黑手。
想對他下黑手,得先保證自己不翻車才行。
但司逸明既然問了,顧白覺得自己還是得給個答覆的。
他努力的回憶了一下,思來想去,最終遲疑道:“好像是……姓錢?”
司逸明凝神想了想,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是誰來,但他看了一眼顧白,最終還是彷彿已經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
顧白挺忙的,到了家之後就拎著要給朱鳥作畫的那些工具,跑去了司逸明家的二樓。
司先生的房子跟顧白的房子不大一樣,雖然面積同樣的大,但是材質的區別真的非常明顯。
最明顯的地方,就是司先生對他說,哪怕是朱鳥血不小心灑在了地上也沒關係,在他的房子裡,朱鳥的血造不成什麼影響。
不過顧白今天只是來量一量那塊作為畫布的霞錦的尺寸的,之前因為那些超高溫的朱鳥羽毛被裝在裡邊的緣故,顧白一直沒敢在家裡把它徹底開啟,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家屋子點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