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貞清實,有思理器幹。前濟在陰,政事修明。後事東宮,盡輔導之節。昔光武平隴蜀,皆收其賢才以敘之,蓋所以拔幽滯而濟殊方也。其以立為散騎常侍。”蜀故尚書犍為程瓊雅有德業,與立深交。武帝聞其名,以問立,對曰:“臣至知其人,但年垂八十,稟姓謙退,無復當時之望,不以上聞耳。”瓊聞之曰:“廣休可謂不黨矣,故吾善夫人也。”時西域獻馬,帝問立:“馬何如?”對曰:“乞問太僕。”帝善之。遷衛尉。咸寧末,卒。所著章奏詩賦數十篇行於世。
陳邵,位元組良,東海襄賁人也。郡察孝廉,不就。以儒學徵為陳留內史,累遷燕王師。撰《周禮評》,甚有條貫,行於世。泰始中,詔曰:“燕王師陳邵清貞潔靜,行著邦族,篤志好古,博通六籍,耽悅典誥,老而不倦,宜在左右以篤儒教。可為給事中。”卒於官。
虞喜,字仲寧,會稽餘姚人,光祿潭之族也。父察,吳徵虜將軍。喜少立操行,博學好古。諸葛恢臨郡,屈為功曹。察孝廉,州舉秀才,司徒闢,皆不就。元帝初鎮江左,上疏薦喜。懷帝即位,公車徵拜博士,不就。喜邑人賀循為司空,先達貴顯,每詣喜,信宿忘歸,自雲不能測也。
太寧中,與臨海任旭俱以博士徵,不就。復下詔曰:“夫興化致政,莫尚乎崇道教,明退素也。喪亂以來,儒雅陵夷,每覽《子衿》之詩,未嘗不慨然。臨海任旭、會稽虞喜並潔靜其操,歲寒不移,研精墳典,居今行古,志操足以勵俗,博學足以明道,前雖不至,其更以博士徵之。”喜辭疾不赴。咸和末,詔公卿舉賢良方正直言之士,太常華恆舉喜為賢良。會國有軍事,不行。鹹康初,內史何充上疏曰:“臣聞二八舉而四門穆,十亂用而天下安,徽猷克闡,有自來矣。方今聖德欽明,思恢遐烈,旌輿整駕,俟賢而動。伏見前賢良虞喜天挺貞素,高尚邈世,束脩立德,皓首不倦,加以傍綜廣深,博聞強識,鑽堅研微有弗及之勤,處靜味道無風塵之志,高枕柴門,怡然自足。宜使蒲輪紆衡,以旌殊操,一則翼贊大化,二則敦勵薄俗。”疏奏,詔曰:“尋陽翟湯、會稽虞喜並守道清貞,不營世務,耽學高尚,操擬古人。往雖徵命而不降屈,豈素絲難染而搜引禮簡乎!政道須賢,宜納諸廊廟,其並以散騎常侍徵之。”又不起。
永和初,有司奏稱十月殷祭,京兆府君當遷祧室,徵西、豫章、潁川三府君初毀主,內外博議不能決。時喜在會稽,朝廷遣就喜諮訪焉。其見重如此。
喜專心經傳,兼覽讖緯,乃著《安天論》以難渾、蓋,又釋《毛詩略》,注《孝經》,為《志林》三十篇。凡所注述數十萬言,行於世。年七十六卒,無子。弟豫,自有傳。
劉兆,字延世,濟南東平人,漢廣川惠王之後也。兆博學洽聞,溫篤善誘,從受業者數千人。武帝時五辟公府,三徵博士,皆不就。安貧樂道,潛心著述,不出門庭數十年。以《春秋》一經而三家殊塗,諸儒是非之議紛然,互為仇敵,乃思三家之異,合而通之。《周禮》有調人之官,作《春秋調人》七萬餘言,皆論其首尾,使大義無乖,時有不合者,舉其長短以通之。又為《春秋左氏》解,名曰《全綜》,《公羊》、《穀梁》,解詁皆納經傳中,硃書以別之。又撰《周易訓注》,以正動二體互通其文。凡所贊述百餘萬言。
嘗有人著靴騎驢至兆門外,曰:“吾欲見劉延世。”兆儒德道素,青州無稱其字者,門人大怒。兆曰:“聽前。”既進,踞床問兆曰:“聞君大學,比何所作?”兆答如上事,末雲:“多有所疑。”客問之。兆說疑畢,客曰:“此易解耳。”因為辯釋疑者是非耳。兆別更立意,客一難,兆不能對。客去,已出門,兆欲留之,使人重呼還。客曰:“親親在此營葬,宜赴之,後當更來也。”既去,兆令人視葬家,不見此客,竟不知姓名。兆年六十六卒。有五子:卓、炤、耀、育、臍。
氾毓,字稚春,濟北盧人也。奕世儒素,敦睦九族,客居青州,逮毓七世,時人號其家“兒無常父,衣無常主,”毓少履高操,安貧有志業。父終,居於墓所三十餘載,至晦朔,躬掃墳壠,循行封樹,還家則不出門庭。或薦之武帝,召補南陽王文學、秘書郎、太傅參軍,並不就。於時青土隱逸之士劉兆、徐苗等皆務教授,惟毓不蓄門人,清靜自守。時有好古慕德者諮詢,亦傾懷開誘,以一隅示之。合《三傳》為之解注,撰《春秋釋疑》、《肉刑論》,凡是述造七萬餘言。年七十一卒。
徐苗,字叔胄,高密淳于人也。累世相承,皆以博士為郡守。曾祖華,有至行。嘗宿亭舍,夜有神人告之“亭欲崩”,遽出,得免。祖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