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6部分

順以激義士之心,奉忠正以厲軍人之志。夫機事在密,時至難違,存亡廢興,在此舉矣。”續從之,乃殺異議者數人,遣使江南,朝廷嘉之。胤仍求自行,續厚遣之。

既至,元帝命為丞相參軍,累遷尚書吏部郎。胤聞石季龍攻厭次,言於元帝曰:“北方鎮皆沒,惟餘邵續而已。如使君為季龍所制,孤義士之心,阻歸本之路。愚謂宜存救援。”元帝將遣救之,會續已沒而止。王敦素與胤交,甚欽貴之,請為右司馬。胤知敦有不臣心,枕疾不視事,以是忤敦意,出為豫章太守,辭以腳疾,詔就家授印綬。郡人莫鴻,南土豪族,因亂,殺本縣令,橫恣無道,百姓患之。胤至,誅鴻及諸豪右,界內肅然。咸和初,為平南軍司,加散騎常侍。蘇峻作亂,溫嶠率眾而下,留胤等守溢口。事平,以勳賜爵豐城子。俄而代嶠為平南將軍、都督江州諸軍事、領江州刺史、假節。

胤位任轉高,矜豪日甚,縱酒耽樂,不恤政事,大殖財貨,商販百萬。初,胤之代嶠也,遠近皆為謂非選。陶侃、郗鑑鹹雲胤非方伯才,朝廷不從。或問王悅曰:“今大難之後,綱紀弛頓,自江陵至於建康三千餘里,流人萬計,布在江州。江州,國之南籓,要害之地,而胤以侈忲之性,臥而對之,不有外變,必有內患。”悅曰:“聞溫平南語家公雲,連得惡夢,思見代者。尋雲可用劉胤。此乃溫意,非家公也。”是時朝廷空罄,百官無祿,惟資江州運漕。而胤商旅繼路,以私廢公。有司奏免胤官。書始下,而胤為郭默所害,年四十九。

子赤松嗣,尚南平長公主,位至黃門郎、義興太守。

桓宣,譙國銍人也。祖詡,義陽太守。父弼,冠軍長史。宣開濟篤素,為元帝丞相舍人。時塢主張平自稱豫州刺史,樊雅自號譙郡太守,各據一城,眾數千人。帝以宣信厚,又與平、雅同州里,轉宣為參軍,使就平、雅。平、雅遣軍主簿隨宣詣丞相府受節度,帝皆加四品將軍,即其所部,使捍禦北方。南中郎將王含請宣為參軍。

頃之,豫州刺史祖逖出屯蘆洲,遣參軍殷乂詣平、雅。乂意輕平,視其屋,雲當持作馬廄,見大鑊,欲鑄作鐵器。平曰:“此是帝王大鑊,天下定後方當用之,奈何打破!”乂曰:“卿能保頭不?而惜大鑊邪!”平大怒,於坐斬乂,阻兵固守。歲餘,逖攻平殺之,而雅據譙城。逖以力弱,求助於含,含遣宣領兵五百助逖。逖謂宣曰:“卿先已說平、雅,信義大著於彼。今復為我說雅。雅若降者,方相擢用,不但免死而已。”宣復單馬從兩人詣雅,曰:“祖逖方欲平蕩二寇,每何卿為援。前殷乂輕薄,非豫州意。今若和解,則忠勳可立,富貴可保。若猶固執,東府赫然更遣猛將,以卿烏合之眾,憑阻窮城,強賊伺其北,國家攻其南,萬無一全也。願善量之。”雅與宣置酒結友,遣子隨宣詣逖。少日,雅便自詣逖,逖遣雅還撫其眾。雅僉謂前數罵辱,懼罪不敢降。雅復閉城自守。逖往攻之,復遣宣入說雅。雅即斬異己者,遂出降。未幾,石勒別將圍譙城,含又遣宣率眾救逖,未至而賊退。逖留宣討諸未服,皆破之。遷譙國內史。

祖約之棄譙城也,宣以箋諫,不從,由是石勒遂有陳留。及約與蘇峻同反,宣謂祖智曰:“今強胡未滅,將戮力以討之,而與峻俱反,此安得久乎!使君若欲為雄霸,何不助國討峻,威名自舉。”智等不能用。宣欲諫約,遣其子戎白約求入。約知宣必諫,不聽。宣遂距約,不與之同。邵陵人陳光率部落數百家降宣,宣皆慰撫之。約還歷陽,宣將數千家欲南投尋陽,營於馬頭山。值祖煥欲襲湓口,陶侃使毛寶救之。煥遣眾攻宣,宣使戎求救於寶。寶擊煥,破之,宣因投溫嶠。嶠以戎為參軍。賊平,宣居於武昌,戎復為劉胤參軍。郭默害胤,復以戎為參軍。

陶侃討默,默遣戎求救於宣,宣偽許之。西陽太守鄧嶽、武昌太守劉詡皆疑宣與默同。豫州西曹王隨曰:“宣尚背祖約,何緣同郭默邪!”嶽、詡乃遣隨詣宣以觀之。隨謂宣曰:“明府心雖不爾,無以自明,惟有以戎付隨耳。”宣乃遣戎與隨俱迎陶侃。闢戎為掾,上宣為武昌太守。尋遷監沔中軍事、南中郎將、江夏相。

石勒荊州刺史郭敬戍襄陽。陶侃使其子平西參軍斌與宣俱攻樊城,拔之。竟陵太守李陽又破新野。敬懼,遁走。宣與陽遂平襄陽,侃使宣鎮之,以其淮南部曲立義成郡。宣招懷初附,勸課農桑,簡刑罰,略威儀,或載鋤耒於軺軒,或親芸獲於隴畝。十餘年間,石季龍再遣騎攻之,宣能得眾心,每以寡弱距守,論者以為次於祖逖、周訪。

侃方欲使宣北事中原,會侃薨。後庾亮為荊州,將謀北伐,以宣為都督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