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助,走不出山神廟方圓一里之外,以至於看著重寶在側,竟不能得手。無奈何竟連小和尚這樣的佛門禪骨之體也拿來湊活,要培養他為你取寶賣命……可惜了你剛才一番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胡說八道,全都白費了。”說著,他眉毛微微一揚,冷笑道:“像你這樣說話如同放屁的人,不值得交流,只配去填我的煉魂陣。”
那老者臉色陡然紫紅,暴喝道:“無禮的小輩,你竟敢戲弄老夫,老夫雖然法力大失,要你的性命卻也易如反掌。我叫你粉身碎骨——”說著,原本神仙模樣的神色陡然猙獰起來,一縷縷煙霧從他耳鼻蒸騰而出。
程鈞本就坐在棺材旁邊,輕輕拍了一下棺材,道:“你知道你那孽徒為什麼狗急跳牆,匆匆忙忙捨棄了鑄成道體的機會,撿了一個蠢貨就奪舍麼?”
那老者一頓,還未成勢的煙霧消散了一些,緊接著哈哈大笑,指著程鈞道:“你敢威脅我?不錯,我們殘魂若本體憑依被毀,確實縛手縛腳,可是也要你有那個本事。”冷笑道:“你但凡要多活幾年,再有幾分見識,就該知道棺材裡的那珠子是什麼東西,憑你也配想要毀了它?你再煉三五千年,也別想在它上面留一點劃痕。”
程鈞嘴角微微一挑,手一伸,已經捏住了那不起眼的珠子,手指一扣,只聽“咔咔”兩聲,那白骨的肋條斷了兩根,珠子已經被程鈞取了出來,道:“哦,你說的是造化珠?”
那老者的狂笑戛然而止,程鈞淡淡道:“這東西有什麼難認?這珠子光華被刻意掩埋,非得用青鸞心血擦拭,方能顯出真身來。”
那老者道:“你既然有幾分見識,就該知道,這東西如何堅硬,就是那開天闢地的神器,未必毀得了他。”
程鈞道:“沒錯。以我的本事,確實毀不了它。”他抬起頭,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但這東西,和你的本體,有什麼關係嗎?”
那老者表情驟然凝固,露出不可思議和不可遏止的慌張,程鈞已經自己說了下去,“你倒是打得好算盤,從一開始出來,就在珠子上引動光華,剛剛又將話題引到造化珠上,想要誤導我以為這珠子是你的本體?可惜你的小計倆忒淺顯了。造化珠全是精純的造化之力凝結,就是大羅金仙進去了,也重歸造化混沌,就憑你這小身板,敢在造化珠裡棲息?我呸——”後面那個呸字只是輕輕吐出,連吐沫星子都沒濺起半點,那老者卻覺得自己像是被人迎面啐到了鼻樑骨上,又羞又恨,滿臉紫脹。
程鈞不理他,接著道:“天下能貯養魂魄的靈物也有不少,但能保留殘魂萬年之久的,只有養魂木。就跟你前弟子棲身的木劍一樣,你的本體也不過是一個隨手一折可斷的朽木,你現在也保護不了它,只好把它偷藏起來。而這堂上,藏木頭的地方本也不少,但是最保險的是哪裡?”他喃喃自語,全不理會那老者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淡淡道:“我若藏樹木,自然放在森林裡,若是藏朽木,那就放在——”
他再次一拍,冷笑道:“棺材板裡。”說著手指輕輕一掰,已經扣住其中一塊木板。
那老者見了,臉色驟變,吼道:“慢來,有話好……”後面一個好字未落,只聽喀的一聲,一塊木板硬生生被程鈞從棺材裡拔了出來,放在手中輕輕打著手心,只聽他淡淡道:“這養魂木質地還好過那徒弟那個,就算放著不管,也能再撐個幾百年,怪不得他那麼著急,你卻不急。”
那老者見自己的本體被他拿在手中,只要輕輕一掰,事情就此糟糕,又急又怒,也虧了他好城府,忍下怒火,道:“罷了,你要怎樣?”
程鈞眉毛上豎,雖然未曾撇嘴翻眼,做出種種姿態,卻是傲色俱現,狂態大發,冷笑道:“憑你也配跟我充大輩,拍老腔?你是什麼東西,三千年修行,還在出竅境界裹足不前,進步如此之慢,活活就是個廢物。虧你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以混飯的年頭長誇誇自得。學無先後,達者為師,你就是想叫我一聲前輩,還要看我願不願意應承,你竟敢和我擺起資歷來——哈哈,似你這樣沒臉沒皮沒腦子的草包,活該困在棺材板裡等死!”
狂,傲,到了頂點。
程鈞天生的狂傲,從沒將世人放在眼裡,從少年開始,歷經了多少磨難,也不曾損耗半點,他的傲氣,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九百年的歲月,確實將他的稜角磨去了,城府磨深了,以至於他看起來渾然圓潤,謙和淡漠,但他收起來的,不過是膚淺的輕狂和傲慢,最深層的傲骨狂心,那是永遠不會失色的。
不是我不狂,是你不配讓我狂。
重生而來,他對外一向是很客氣,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