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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弗蘭克特意叮囑我說它不久前剛剛奪走一個人的性命,過會兒他們會進一步檢查。”停頓須臾後埃德加忍不住欣喜地詢問他的意見,“複方湯劑、施了魔法的項鍊,我覺得我們釣到了大魚。你認為呢?”

這樣的巧合不可能發生在一個普通人身上。

西里斯沉吟片刻,從項鍊上收回目光:“我同意。”

“讓她抬起頭!”

一隻手抓住了她的頭髮向後拽去,她仰起臉時被刺目的光逼迫著閉上眼睛,可這未必不是迴避對視的最佳藉口。

埃德加極少在公開場合流露出驚愕的神情。他的鳳凰社元老身份迫使他面對任何訊息都保持鎮定、面不改色。更何況,他什麼怪力亂神的事情沒見過?

可他的確沒有見過死而復生的風信子。

那女人的面龐與沉睡記憶裡另一張年輕的臉孔重疊在一起。有些相似,卻又迥乎不同。埃德加眯起眼,首次疑心起自己是否已老眼昏花、神志不清,這或許是食死徒折騰出的新一個陰謀,亦可能是一個陰差陽錯的巧合。

可是,他依然覺得在他眼前被審問的,是海厄辛絲·懷特。

被食死徒擄走、死於七年前、屍骨未存的海厄辛絲。

這是怎麼回事?

“是你……”

他的搭檔全身僵硬、微微顫抖,埃德加按住他的手背、做好了他失控的準備,然而他沒有——耳語似的嘆息是他晦澀心緒流露出唯一痕跡。

俘虜眨了眨眼睛,她的眼裡藏著一團濃霧。

菸灰色的眼睛。

這像一道驚雷似的讓埃德加倏然清醒。他無法揣測身旁人此時的心情,但是審訊總得繼續下去。一個在羅齊爾莊園被捕的女人,無論如何不可能純潔如白紙。埃德加將羽毛筆蘸足墨水:

“你的名字?”

長桌彼端的俘虜以沉默作為回應。

埃德加用餘光掃過西里斯,他垂眸凝視著空白的桌面,睫毛卻在輕微地顫抖。

“去查一查她的魔杖是登記在誰名下的。”他打消了逼供的念頭,同時提筆在羊皮紙上寫下一行字:

【你可以離開。】

埃德加確信西里斯看見了,不過他選擇了忽視。

“十一英寸長,彈性適中,榛子木製成,杖芯是獨角獸的毛髮。”下屬去而又返,“這根魔杖屬於莫嘉拉·帕金森夫人。”

莫嘉拉……

復仇女神?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那個名叫阿萊克託的女食死徒。她是一個窮兇極惡的逃犯,那麼面前這位,是阿萊克託的同僚嗎?

“帕金森是吧。”埃德加唯恐夜長夢多,決定速戰速決,“既然你不肯說,那就只好勞煩帕金森先生來魔法部走一趟了。”

“不必了。”

起初埃德加還在想這是誰在回答,緊接著他就忽然醒悟原來他們的俘虜首次開口說話了。

“有沒有必要不是你說了算的。”

俘虜懨懨地蜷縮在椅子裡,好像很累似的:“叫他來也沒什麼用。”

“除非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們的問題。”埃德加重新舉起羽毛筆,“你是莫嘉拉帕金森嗎?”

俘虜點了點頭,卻又在下一個問題面前沉默了——

“你的本名是什麼?”

……

“你和羅齊爾是什麼關係?”

……

“你以什麼身份、什麼目的出現在今晚的聚會上?”

……

埃德加終於失去了耐心,他將羽毛筆重重地擲在羊皮紙上,帶出一道墨痕:“把她繼續關在這裡!叫艾德蒙·帕金森立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