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兒看了看地下,道:“就在我們腳下。”
文木然一愣,五兒又道:“這酒藏了二十幾年,爺爺說買酒之人定會自己取酒。”
文木然一聽,看了看腳下的地面都是灰磚鋪地,別無奇出。
文木然仔細看了看方位,微微一笑,轉身對蕭落道:“公子,借你的神目一用,你按照七星方位,看看地下是否藏有酒罈。”
蕭落此時也感覺到這酒店暗藏玄機,聽了文木然的話也不多問,起身掐印訣於胸前,暗運術法,但見蕭落蒼白的臉上放出淡淡白光,雙目之中閃現五彩光華,五兒一見大吃一驚。
片刻,聽蕭落道:“先生,七星方位,各有一個酒罈,不過酒罈上似有靈符相護。”頓了頓,蕭落突然驚道:“先生,這……這是……紫微……”
蕭落居然有些語無倫次。
文木然一聽,忙道:“不必多言,公子閃開,老朽要親自取酒。”蕭落收了術法閃在一旁,再見文木然神情肅然,單手一抖祭出一道靈符,口中念動真言。
那靈符化作一道七彩炫光,直奔七星中的第四星天權星的方位隱沒。
文木然面色凝重,低喝一聲“破”,再看天權星方位的青磚突地炸起,一個酒罈身帶炫光,破土而出。
文木然說了一聲“收”,那酒罈穩穩的落在掌中,散去餘芒。
五兒站在一邊,呆若木雞,大概眼前的一切早就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何時見過神州之上如此玄妙的術法。
文木然迫不及待的拍開泥封,拿起酒罈,便喝了一大口,酒入口中,苦澀難當。
原本面色凝重的文木然,酒入肝腸,卻突然哈哈狂笑,一把把酒罈扔給蕭落道:“公子,你終生不飲,此酒卻要浮一大白。”說罷不由仰天長笑,口中道:“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笑著笑著,文木然居然聲音顫抖,變成了低聲啜泣。
蕭落跟隨文木然二十多年,文木然氣度儒雅,沉穩內斂,泰山崩於前也會面不改色,何以此刻如此失態。
蕭落不由低聲喚道:“先生。”
文木然雙目含淚,望向蕭落大聲道:“公子,那是‘七星苦露’呀,‘七星苦露’呀!”
蕭落一聽,身子一震,手中的酒罈險些掉落,愣愣的看著文木然,文木然點點頭,蕭落腦中一片空白,然後猛的捧起酒罈,仰頭狂飲。
苦辣的酒水衝進了蕭落的口中,蕭落似乎失去了神志,任酒水四溢,流過面頰,流過脖頸,流過前襟,彷彿這酒可以帶走二十多年的痛苦和等待。
不住的咳嗽和酒勁使蕭落蒼白的臉色泛起了血紅,絕美的容顏不知不覺間竟然有幾分妖異的色彩。
不知為何,一旁的五兒看著此時的蕭落卻有些痴了:“自己的歸宿嗎?”
爺爺當年的話語到底有怎樣的玄機,自己按照爺爺安排的一切在做,可是此時五兒心中卻又有太多的不解。
真的有人千金買酒了,真的有人取出地下的酒了,可是眼前的先生和公子到底是什麼人?那玉鐲是何來歷?爺爺和他們是否有關係?自己的歸宿到底在何方?
千頭萬緒,五兒一時間有些迷亂,只是痴痴的看著眼前的蕭落。
不知為何,看見蕭落狂飲咳嗽的樣子,五兒心中竟然隱隱作痛。
文木然也並沒有阻止蕭落的狂飲,而是靜靜的看著蕭落,心中默唸:“二十六年,公子沉默忍辱,看來他心中之苦還在我之上。”
文木然想著,但心頭警兆一生,突然覺得四周一股極強的靈力出現,文木然功運全身,長袍無風自動,臉上神情一改平日溫文爾雅,殺氣陡顯。
再見蕭落手中酒罈落地,一動身形,便到了店外,手掐印訣,神目一開,雙目精光四射,轉望四周,大聲喝道:“誰?”
此時黑夜茫茫,蕭落一身白袍,神目閃爍,臉上紅光隱顯,配上絕美的容顏,說不出的妖異鬼魅,也許這正是上古妖魔需要的神采,三界之內唯有這樣的神采才可和仙尊比肩。
但聽夜色之中似乎傳來一個女子的“咯咯”媚笑之聲,那股靈力卻消失無蹤。文木然此時也到了店外,但卻見蕭落茫然無措,向自己搖搖頭。
文木然眉頭緊鎖,他深知蕭落天生異秉,先天神目,配上印訣可透金石,能忘數里之遙,一切妖魔逃不出他的神目,可此時卻找尋不到靈力的來源,這股靈力來的好是奇怪。
沉默片刻,文木然道:“公子,以方才的靈力來看,你我聯手也是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