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涼。
因為那裡面不僅代表著家國榮耀,還有親人的不捨啊。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作為一個將領,上了戰場,不僅僅是為了家國負責,更是為了千千萬萬計程車兵以及他的家人負責,這個時候,他也不僅僅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更是那些將士們的倚仗。
她多麼希望,這個時候,她也能和他一起披甲上陣,共同禦敵。
披甲上陣的念頭剛一閃過,她的腦海中突然又出現了那個奇怪的畫面,她身穿著盔甲,孤獨地站在高高的城牆之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城牆下堆積如山的屍體。
在她的身後,冰藍色的雲隱大旗搖曳在城牆上方,風捲過旗幟的聲音似乎也響在她的耳旁,似哀嚎,似悲鳴。
她只覺內心似有一道電流透過,莫名的慌亂佔據了她的心,若是沒記錯的話,這個畫面曾出現在她腦海中不止一次,在她被東方寂帶到冥室的時候,在她中了慕蓂牙的虛生天香的時候。
第一次她知道了輪迴之花,第二次她知道了那個關於他的預言,那這一次呢?
莫非那個關於他的預言並沒有被打破,因為她還活著,所以並不能算以命換命。
難道她拼盡全力,耗費了一身的修為,以昏睡了五年為代價,也不能讓命運多憐憫他們一點嗎?
為什麼,每次在她覺得已經得到幸福的時候,這個東西總是會像詛咒一樣出現?
凌汐池坐不住了,在房中走來走去,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緊張與不安,也亂動了起來,她摸著肚子胡亂安撫著:“寶寶,乖,別怕,別怕。”
冷靜!
一定要冷靜!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定是因為她太過於緊張和擔心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一件件接踵而至,讓她應接不暇,她總是在胡思亂想,腦海中才會又出現那幅畫面,這是她的潛意識在作祟,不能代表什麼。
她輕拍著自己的肚子,好似在安慰孩子,實則是在安慰自己,口中不停地說著:“不會的,不會的,孃親好不容易才和你們爹爹在一起,好不容易才有了你們,上天不會那麼對我們的。”
她抬眸看著窗外的夜空,眼神變得十分堅毅,像是在透過那片夜空看著未知的命運。
她的拳頭下意識的握緊,命運不容抗爭他們也抗爭那麼久了,現在他和她每走的一步都是用他們的命走出來的,他們踩著各自的鮮血才能走到今天,成為一對人人都羨慕的夫妻。
為了他,為了他們的孩子,她也要繼續抗爭下去,命運並非無法戰勝,只要她,像以前一樣強。
不,比以前更強。
想到這裡,她開啟了妝匣,將那本蕭惜惟替她總結出來的心法拿了出來,雖然她答應了他等生下孩子後再說練武的事,可人就是如此,稍一鬆懈就會有惰性,她再這麼等下去的話,別說突破自己,便是從前的她,她也超越不了。
她翻開了第一頁,看著上面那疏狂不羈的行草,閉上了眼睛,用心感觸著。
很快,她便感覺到自己的經脈中有了一股氣流在緩緩流淌,雖然很弱,但已經執行無阻,看來蕭惜惟說得沒錯,她那些受損的經脈已經徹底恢復了。
她嘗試將那股氣流運轉了一個周天,這時,她只覺丹田一熱,體內像是有什麼被衝開,然後一朵孤獨而又神秘的花便浮現在她的眼前。
那朵花並未開放,還是一個花骨朵,凌汐池心中瞭然,這是輪迴之花最初始的模樣,看來當初那顆被埋下的種子,早已在她不知不覺間成長了起來,為她重塑了根基。
而且,經過重生的輪迴之花與之前的也不一樣了,在它的周圍,還瀰漫著一層淡淡的煙霞,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一道炙熱而又燦爛的紅色匹練圍繞著它旋轉著,像是火焰在燃燒。
那是屬於仙霞功和火陽訣的真氣,正與那朵輪迴之花合為了一體。
在那花骨朵的上方,則橫旋著一條璀璨的星河,呈現出一派窮極天地的浩渺之感,彷彿日月星辰皆被拘於這方寸之內,又在這方寸之中能看到浩瀚無垠的茫茫宇宙。
凌汐池嘗試著靠近那朵花,便見它突然化作了一個個圓環,圍著她飛舞起來,像是一個個透明的泡沫,每個裡面都有一個圖案,一個接一個凋零,又一個接一個出現,像是在演化著天地萬物生靈的休養生息。
她揚起了手,彷彿受一股力量牽引著,那些圖案開始旋轉,越旋越快,從四面八方朝她的手心匯聚並組合在一起,七彩的光芒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