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的,看來那個人來頭不小啊,用不用做兒子的給你出口氣。”
“你少給我添亂,我看那兩人倒是挺可憐的,尤其是那個姑娘,全身經脈損裂,一身武功都廢了,還留下了很嚴重的內傷,若不是她之前學過火陽訣,恐怕也抵抗不住九陰還魂花的寒毒,你別去找他們的麻煩。”
“你說什麼?”謝虛頤的臉色一變,問道:“你說那姑娘學過火陽訣?你認真的?”
謝大夫拍了他一巴掌:“我們家跟琴傢什麼關係,琴丫頭在我們家住了那麼久,我難道連火陽訣都看不出來嗎?”
說罷,又小聲的嘀咕道:“話說,那姑娘怎麼會火陽訣的呢?他們琴家的火陽訣不是不外傳嗎?”
謝虛頤又問:“那她長得什麼樣?”
“什麼樣?”謝大夫白了他一眼:“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了,還能長什麼樣?”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問你她長得好不好看?”
“我哪知道她好不好看,抱進來的時候,身上都結了一層霜,像從雪裡撈出來的一樣,不過想來是不難看的。”
“那我去瞧瞧。”謝虛頤轉身就往外走。
“站住!”謝大夫在他身後吼:“臭小子,你有沒有點出息,聽說人家長得好看你就要去湊熱鬧,長得好看能當飯吃?”
“對啊。”他頭也不回的說道:“說不定此去一見,那姑娘合了我的眼緣,就此了了你多年的夙願也說不定。”
一隻鞋子從他身後準確無誤的砸來,他的頭一歪,鞋子落了個空,滾在了雪地裡,謝大夫跳著一隻腳,蹦了出來,指著他怒罵道:“你這個逆子,你敢這麼做,我就跟你絕交!”
謝虛頤朝他揮了揮手,“天冷,就別送了啊。”
“滾滾滾……”
謝虛頤一走到大街上,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正要往出城的方向去時,有人叫住了他。
他扭頭一看,是軍中的人,那人跑上前來,一副十萬火急的樣子,告訴他,軍中有急事,陛下正等著他回去商議。
***
凌汐池醒過來的時候,雪下得已經沒有那麼大了,天色昏暗朦朧,透過窗欞往外看,竹影婆娑,竹上還堆著未融化的雪,淅瀝的小雨夾雜著點點的雪粒子飛進了竹林中,窗前的條案上,放著一個細長的青瓷瓶,裡頭插了一支紅梅,一旁的香爐輕煙嫋嫋,是檀香的味道。
她是在一片誦經聲中醒過來的,醒過來的那一刻,她甚至有種錯覺,好像自己已經到了西方極樂世界,因為在她的正前方正掛著一副莊嚴肅穆的羅漢長卷。
捲上繪著百位羅漢,或三五成群的談禪論道,或獨自展卷靜讀,或兩兩對弈,或打坐參禪,或焚香品茶,在他們的身旁,寶瓶供蓮花,香爐生紫雲,惟妙惟肖,寶相莊嚴,讓人心生安定。
凌汐池暗暗咋舌,原來她這樣的人也是可以到極樂世界的?她做了很多好事嗎?為什麼她覺得她好像殺過很多的人呢?佛祖難道記性不好?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房間的門吱啦一聲開了。
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沙彌站在門口,圓圓的腦袋,大大的眼睛,長得十分可愛,見到她已經醒來,他高興的走了進來,站在床前,雙手合十道:“施主,你醒了。”
“我還活著呀。”凌汐池苦笑了一聲,她的命好像特別硬,怎麼也死不了,如果評一個最難死去的獎,她一定拿第一名。
“施主還能說話,自然是還活著呀?”小沙彌一臉純真的看著她,眼睛裡是世間少有的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