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言不發的坐在了縹無的身邊,伸手指了指他手中的酒葫蘆,說道:“侯爺,給我喝一點吧。”
縹無將酒葫蘆遞給了她,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音魄迷茫的看著遠處,這一刻,她的神色也茫然了起來,天大地大,卻好似已沒有了她的容身之處,她狠狠的灌了一口酒,說道:“不知道。”
縹無道:“靈歌要走了,你真的不打算再回到他的身邊嗎?”
音魄苦笑了一聲,問道:“我還能回去嗎?”
“當然。”縹無往後一仰,雙手枕在腦後,一條腿支了起來:“他又沒有怪罪你,你自然是可以回去的。”
“那她呢?我要殺她,她也不記恨我嗎?”
縹無笑了笑,說道:“她那樣的女子,想要讓她記恨也很難吧,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傷的不是她,而是她的親人,那她可能會殺了你。”
音魄喝酒的手一頓,扭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侯爺,你好像很瞭解她。”
縹無道:“不瞭解,但我知道她是個好姑娘,你也放手吧,別再想著傷害她了。”
音魄道:“可是那個預言明明說了他……”
“音魄!”縹無的神色一斂,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忘記那個預言吧,連他們自己都不在乎,我們又瞎操什麼心呢?”
音魄咬了咬嘴唇,望著他不敢相信的問道:“侯爺,莫非你對她……”
縹無倒也不遮遮掩掩,笑道:“她是一個讓人想要保護的女子,你若知道她經歷過什麼,你也會不忍心傷害她的。”
說罷,他猶自輕笑了一聲,又道:“不過,這話你聽著就罷了,可不能在他面前說,他會生氣的。”
音魄眉頭一蹙,卻見他已經站了起來,最後望了一眼遠處的樓閣,拍手道:“喝太多了話就多,我先回去了,別讓自己想太久,想清楚了就回來吧。”
他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提醒了一句:“想得越多越痛苦。”
音魄苦笑了一聲,將葫蘆裡的酒一飲而盡,也轉身離去了。
凌汐池和蕭惜惟牽著手走下了鳳棲閣,兩人很有閒心的逛起了園子,這一逛,才知他對這個園子有多用心。
整個園子步步皆景,彷彿四時之景盡被納入這園子裡,春來百花齊放,夏時煙雨朦朧,秋高月桂弄影,冬雪漁火映照,四季飛花流金。
因為還未住人,園子裡的下人不多,兩人徹底的放鬆了下來,肆意的玩鬧了一會兒,又溜回了城中最擁擠的集市看熱鬧,他們像一對最平常的小情侶,一會兒擠在人群中看傀儡戲,一會兒又跑到小吃攤上吃各種美食,當看到精彩的街頭雜耍的時候,凌汐池不無感慨的說道:“我也在街頭賣過藝呢。”
蕭惜惟看著她,笑著問道:“哦,掙了多少?”
凌汐池朝他伸出了兩個手指,“兩個銅板,還惹來了一個大色狼。”
蕭惜惟表情變了變,卻見她將臉湊到了他的面前,問道:“是你吧?”
蕭惜惟面不改色的將頭扭到了一旁,說道:“我怎麼了?”
凌汐池道:“你去找過我,你幫我教訓了他們,你還剁了他們的手指。”
蕭惜惟摸了摸鼻子,說道:“剁手指?你見過他們了?我是教訓了他們,可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可不是讓人剁了他們的手指,而是……”
凌汐池心中一驚,問道:“是什麼?”
蕭惜惟看了她一眼,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了。”
凌汐池更加疑惑,又問道:“到底是什麼?”
蕭惜惟訕訕道:“欺負女子的人不配做男人……”
凌汐池驚訝的啊了一聲,她總算明白,陸小白剛見到她時為何會那麼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