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的很。”
他記得,心上人最憐惜弱小了!
果然明秀見了安王這樣單薄,再看看手上這要命的山楂,心中到底因自己幾度腹誹忍不住生出了幾分愧疚,又取了一枚在嘴裡慢慢地吃了。
還是那樣的苦澀,只是叫明秀想著,安王說好吃,只怕是那時病得狠了,味覺都不好了的緣故。
她雖然心中有些防備,卻也不願糟蹋旁人的心意,安王能這樣用心,已經叫她心中感激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殿下平日裡也別急著動,好好兒養著就好了。”明秀柔聲說道。
“表妹這話,我聽得心裡歡喜極了,除了母后與母親,很久沒有人這樣關心我了。”慕容寧心說果然哀兵必勝,心裡給自己點了一個贊,早就忘了今兒早上他倆親哥還叮囑他不必上朝好好兒養著免得落下病根兒啥的呢,眼裡都流出了喜悅的淚花兒,越發得寸進尺地小聲說道,“表妹不知道,聽了表妹的話,我心裡暖呼呼的,都覺得自己病好了。”
皇后很久沒有說話了,含笑看著兒子裝模作樣演戲糊弄小姑娘,卻樂見其成,只是挑了挑眉。
回頭把兒子缺愛缺關懷的心情好好兒與太子唐王說說,好叫兒子多得些來自兄長的關懷不是?
想必太子聽了這些,一定很感概,會回頭狠狠抽他的!
慕容寧正繼續在明秀面前做出了可憐的模樣,如今縮成一團更見慵懶病弱的美態,卻陡然背後竄出了一股子涼氣,渾身拔涼拔涼的。
“小女覺得,殿下還是多看太醫,好得就更快了。”什麼是蹬鼻子上臉呢?安王就是了。
明秀不是個蠢貨,見安王還裝得挺像,頓時抽了抽嘴角,之後方才與上頭含笑的皇后柔聲說道,“我本不懂這些,只是不知殿下是否因昨日往驛站來吹了風,竟不安起來。”見安王呆住了,用力搖頭,且也顧不得裝模作樣了,努力挺著後背表示自己其實病得不重不是自家的過錯,明秀心中微微一笑,倒覺得這位殿下心性純良,生出了幾分好感,又見上頭皇后瞭然地看著自己,頓時心虛低頭。
小姑娘竟然知道這樣來堵兒子的嘴,皇后心中也只好說一句一物降一物了,不過瞧著安王傻乎乎還很開心的模樣,竟也覺得這樣兒挺好。
都精明起來,這日子怎麼過呢?
“我算了算,咱們阿秀是不是也十五了?”皇后見慕容寧緊張地望過來,臉都繃緊了,這才與微微頷首的恭順公主含笑問道,“你心裡可有主意沒有?若是沒有,我給你瞧著如何?”
“她才多大,我才不及呢。”恭順公主拒絕承認自己已經將京裡的好人家挑揀了一回,表示自己一點兒都不著急。
“一家有女百家求,這麼好的姑娘家,你就算藏著掖著,又能留到何時呢?”見恭順公主遲疑了一下偷偷與自己使眼色,皇后心中一動,又見明秀的臉很適時地紅了,便指了指都不敢咳嗽了的慕容寧笑道,“帶你表妹往外頭去走走,這御花園裡好看的地兒多得是,她多年沒有回來,想必瞧著新奇。”顧不得外頭冷得很,皇后面不改色地與眼睛都亮了的慕容寧笑道,“回頭再去安慰安慰你母妃,今日又惱了。”
一個“又”字,可知昭貴妃娘娘過得是多麼苦逼的日子。
“知道了。”能與心上人單獨走走,雖然身邊兒跟著一堆的宮人也儘夠了,慕容寧急忙用力點頭。
明秀並無不可,見恭順公主彷彿與皇后有話要說,也跟著起身。
眼瞅著兩個孩子一同出去了,皇后只覺得這並肩的背影彷彿連在了一起似的,又見恭順公主鬆了一口氣,這才笑問道,“我方才問你你卻不說,莫非是擔心這孩子臊了?”
“我與嫂子說句心裡話兒,到了咱們這身份兒,阿秀又是這樣的品貌,還封了郡主。這已經是富貴雙全,如今也就姻緣一件叫我操心了。”
恭順公主此時就坐得離皇后更近了些,很有懇切的意思,撫摸著腰間明秀親手繡給自己的吉祥如意花紋的精緻荷包兒,目中就生出了幾分傷感來,輕聲道,“嫂子也知道,這女子一旦所嫁非人,管你是什麼身份兒呢,都是一輩子的悲劇。”
“你的意思是……”
“阿南我就瞧著極好,知根知底兒我從小兒看著長大的,且還有幼時的情分,總不致虧了阿秀去。”恭順公主都打算好了的,見皇后怔了怔斂目不語,便繼續說道,“他母親嫂子也知道的,最是個心胸開闊的厚道人,拿阿秀當親閨女養,以後在她身邊兒過日子,阿秀總不會吃虧。”
慕容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