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涼宋瑜便起身穿戴,收拾妥當後去侯夫人的院落辭別。
她的禮數是龔夫人手把手教的,自然比旁人更懂得分寸。她時候拿捏得恰到好處,大越待人用過早膳後才去。
丫鬟為她引路,院裡氣氛很是凝重,丫鬟大都表情僵硬,不敢有任何輕浮舉動。她尚未來到正室跟前,便能聽到裡頭強烈的爭執聲。
她正踟躕是否該進入,便聽一聲刺耳的瓷器破碎聲傳來,接二連三,並伴隨侯夫人的高聲斥責:“當初你在外頭兩頭大便算了,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竟還想將人接到府上來,你可曾有將我放在眼裡過?你想讓那個賤人入侯府大門,可結果呢?如今你還想讓她兒子成為世子,你怎麼不掂量一番他有無那資格!”
宋瑜抬到半空的腳步赫然停住,她再傻也知道所指何人。一聲賤人頗為刺耳,她登時忍不住攢眉。
同她爭吵的正是廬陽侯,好端端的一頓早膳因為提及霍川,鬧得不可開交。
他在陸瑤的壓迫下過了許多年,自覺窩囊憋屈,早已想過反抗,此事恰好是一個火引子。她不願意讓霍川成為世子,那他便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成淮如何沒資格,他哪點兒比不得繼誠?若非當年那事毀了眼睛,指不定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