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還要著重凸出他們的勇敢和戰功才行——擊殺數十匹半人馬的攻擊,對於父親您來說什麼都不算。但是對於一名尚未覺醒力量種子的貴族子弟來說,卻是了不得的功績。”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奧托男爵一邊說著明白了,一邊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威廉——他總感覺魏麗娜說這種話,有自吹自擂的嫌疑。
“是的,就稍微編造一個悲壯的故事吧。”威廉將身體整個癱倒在椅子裡面:“來襲擊的半人馬不是一般的半人馬,而是塔爾塔里亞可汗的親軍卻薛,來到這裡的也不是八十匹,而是不下三百匹。
而面對三倍於己的敵人,年輕的貴族與騎士們,並沒有惶恐,更沒有逃跑,而是選擇了與之抗爭。經過一番英勇的作戰,半人馬們始終無法將之擊潰,最後因為赫裡福德男爵領,也就是父親您所率領的援軍過來了擊垮了。
這是一場絕對的勝利,貴族子弟們在這場戰鬥中的表現,絕對的可歌可泣。他們無愧於他們的姓氏與他們的血統。倒在了他們結成的陣列面前的半人馬們足有近百匹之多。
儘管這些孩子平日裡吊兒郎當的,各種的毛病,就是一群紈絝少爺。他們之間也有各種各樣的矛盾,他們甚至是世仇,但是在這一刻,他們在面對這些半人馬的時候,卻表現的像是至親骨肉一般。他們背靠背的互相掩護,乃至以命換命。在這一刻,人類世界的一切美德都降臨在了他們的身上。
他們之中,有與半人馬同歸於盡的烈士,也有渾身浴血,奮力廝殺的勇士。更有丟掉了一條胳膊,肚子被剖開,腸子都飛出去了,還要大喊殺敵的英雄。
就是這樣,把這些傢伙捧上天,讓活著的那些,他們的長輩們以他們為榮。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想,他們對於我們的憤怒絕對會降低許多,乃至是消失無蹤。”
“可是……一般來說,一百輕步兵是沒辦法對抗三倍的半人馬的啊。”
在聽了威廉的這一番話之後,奧托男爵只覺得很是無語。他愣了半天之後,才弱弱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愛與勇氣。”威廉這樣回答說:“一般情況下的確是這樣沒錯。但是這一回不同啊,這一回,這一群是貴族子弟,他們的情懷怎麼能與一般人相提並論呢?當然了,讓整件事情看起來顯得更合情合理一點,我想這個難不倒您的。您是大邊境戰爭中的英雄,所參與的小規模戰爭肯定多的數不過來了,不是麼?”
“可是,這個……像是這麼誇張的事情,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奧托男爵只覺得自己越來越頭痛了。
“嗯嗯嗯,那麼我們換個思路吧,父親。”威廉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說:“他們戰時突破了——覺醒了力量種子。”
“但是,就算是這樣……”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人本來就已經覺醒了力量種子的。”威廉說。
“哪有可能那麼簡單……我知道的,在這個年齡段就自主覺醒了力量種子的人,除了你之外沒別人了。”奧托男爵這樣說。
“我馬佐維亞人傑地靈——”
就這樣,奧托男爵的反對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不見。在沒有別的好的辦法的情況下,他只能選擇了威廉的這個主意。
“除此之外,還有兩點需要注意的。”威廉看到父親總算是上了道了,這才放鬆了一點,然後也不等奧托男爵將這兩件事情消化乾淨,就接著說了下去。
“哪兩點?”奧托男爵問。
“第一,是要留下一些證據——留下一些能夠證明,當時的事情並不是這樣,那些傢伙全都是懦夫,全都是任人宰割的渣滓的證據。在我們將這件事情神化之後,這些證據便是我們要挾那些家族的武器。”
“這個……不太好吧?”奧托男爵有些猶豫。
“沒什麼不好的,父親。我們也並不是要拿這些東西要挾他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們只是要防患一下,防止他們過河拆橋罷了。”威廉很輕鬆的說著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事情。
“……嗯。”猶豫了很久之後,奧托男爵最終還是勉強答應了威廉這件事。不知不覺間,奧托男爵不再把威廉單純的看做是自己的兒子,一個十四歲的年輕人了。他甚至有種徹底放棄思考,然後把所有事情都交給威廉去做的衝動。
“冷靜一點,我可是這孩子的父親。”奧托男爵在勉強抑制住了越來越強烈的頭痛,胃痛還有心絞痛之後,這樣自己給自己打氣。在這之後接著問道:“那麼第二點呢?”
“第二點,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