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心底有無盡的怨言,她們都是好人家的女兒,世家出身,論相貌更是天資國色,放在哪裡都是最得恩寵的人兒,但是在順化的皇宮之中,她們註定只能成為大潮中的水滴,甚至連一點印記都不曾留下。
只有在山西城,她們才會如此幸福,現在整個黑旗軍的一切重要行政事務,都要從自己的手上經過,這名義上是柳宇個人的私人辦公室,但是隻有她們自己才知道,這才是殺伐決斷之所在。
至於雨露均霑,這是俗世女兒不能忍受的,可誰讓她們卻是出身於帝王之家,拿柳宇同嗣德一比較,她們便知道自己這幸福來之不易,何況帝王之家,即便是獨得恩寵的皇后,一年之中又能見到皇帝幾次?
只是隱隱約約聽著那誘人已極的聲音,她們的春心又開始了盪漾,她們坐立不安,拿起鋼筆來,卻不知道寫些什麼。
“幹正事,幹正事!”阮夢憐自己心頭都有尺水丈波:“快把事情幹完了。”
她的心情,這些女人家同樣清楚,一個極端莊的前皇妃就說道:“一聽到這聲音,一想到阿宇又要去督戰月餘,我心情就亂了。”
她的心是有些亂了,柳宇上戰場自然不可能帶她們過去,她們忍受得住寂寞,但是一想到心上人相距不過二三十公里,卻要相隔一月之久,她難免有些埋怨。
阮夢憐卻是輕聲說道:“自古嫁在帝王之家的女兒,哪一個沒有空對冷月之時?我們已經很幸福了。”
“可我想要更多。不知道這次出去之後,法國人是不是就敗了,那阿宇就能閒下來了。”
阮夢憐一聽這個臉上就有一種幸福至極的感覺:“沒錯,法國人走了,那咱們就能回覆在順化的尊稱了,不是更高些!”
在順化,她們在名義上有妃嬪的稱號,是許多人景仰的物件,可惜尊稱並不是特別高。而到了順化,她們就想在無限幸福之中再彌補昔日的遺憾。
“打退了法國人,阿宇可以當越南皇帝!”那個端莊的前宮妃輕聲說道:“那我們”
一說到這個,這幾個女官們都興奮起來了,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起來。
她們清楚,法國人即便不失敗,也無法在短期內擊敗黑旗軍與細柳營,而柳宇的實力已經可以稱皇稱帝了。
何況他取越南阮氏而代之,這也是名正言順的事情,阮氏失德,柳氏代之,惟一的問題是清朝那裡能不能通得過。
要知道乾隆朝的時候,西山朝破阮氏,滅鄭氏,取黎氏而代之,結果引發清朝出兵干涉,結果清軍入越後全然無備,為西山軍大破,將士不歸者七千,算是十全老人常敗歷史上又一筆光輝的記錄了。
前幾年李揚材入越,同樣引發了清軍的干涉,這些事例都讓她們擔心。
何況在越南只能關起門來作皇帝,堂堂嗣德皇帝,一國之主,在清朝的封號不過是二等郡王,不敢公開稱帝,平時以藩屬自居,平時行文遇到廣西巡撫,還要以下屬自居。
不過有的宮妃又覺得現在清朝勢弱,柳宇只要有足夠的實力,便是公開做皇帝又如何:“阿宇只需有五萬精兵,三萬快槍,數十門鋼炮,便是中國皇帝都有機會”
正說著,卻聽得有人大聲說道:“我的志向又豈在於此!”
說著,裡面的房門開啟了,心情暢快的柳宇已經走了出來:“你們幾個亂咬舌頭,真該打屁股!”
阮夢憐卻是親熱地說道:“脫了褲子?今天晚上姐妹們都一起等著你來。”
柳宇的身後跟著正是陳聽芹,她面色潮紅,卻是神光煥發,說不盡的神清氣爽,一見到眾姐妹的眼神都緊緊地盯著自己看,卻是害羞起來,垂下頭去。
不過那個極為端莊的前皇妃卻是直勾勾地看了柳宇一眼,然後才柔聲說道:“阿宇說得極是,有些事情只宜閨中私議,卻不能不防隔牆有耳。”
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說,這是柳宇反覆重申過的一個原則。
柳宇對於帝皇之位並不熱誠,特別是這個時代有些東西還是不要硬求為好,不然就是第二個袁世凱的悲劇,他更注重權力。
不過這些前皇妃們的想法卻不同,她們長期處於大內之中,訊息閉塞,總以為普天之下只有這麼一條出路,因此對於柳宇能否稱皇這件事格外熱誠。
而柳宇則注重的是權力本身,對於實現權力的形勢並沒有嚴格的要求,因此他稍作思索之後便說道:“好晚上你們好好洗淨身子,等我格外來恩寵一回,我也把有些心底話兒開誠佈公地和你們談一談。”
“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