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河內的守軍來說,並不是一發炮彈的問題,從昨天清晨開始,他們就一直在地動山搖中度過。
黑旗軍簡直就是一群暴力的拆遷隊,他使用了無數大威力的炮彈砸開一切擋在他們前面的防禦工事。
用泥土和磚石砌築起來的工事在黑旗軍的大炮彈面前,簡直就是如同豆腐一樣,往往直接就被撕開,連同裡面的人炸得粉碎。
法軍也終於組織起一次強有力的炮戰以圖反擊,他們甚至在黑旗軍的攻擊面前組成了一道彈幕,八百發炮彈在一個多小時內就被打了出去,但是黑旗軍的回報就是使用了兩千發炮彈將整個炮兵陣地轟個粉碎。
法軍的防禦陣地一個又一個被敲開,狂風暴雨的炮兵攻勢之後,並沒有多少人能倖存著活下來,即便能倖存來,他們也必須面對更痛苦的現實。
黑旗軍的步兵身穿著草綠色的軍裝,端著雪亮的刺刀,他們在炮擊之後就衝入撕開一道道大口子的陣地,和裡面的法軍展開激烈的廝殺。
雙方進行著你死我活的死鬥,但是不得不承認,在一個多月的消耗之後,法軍的戰鬥精神已經大幅弱化了,他們一次又一次在刺刀戰上跨了下去,然後向後退卻。
一面面戰旗堅起在法軍的陣地上,在起初,法國人會派出一部分士兵端著刺刀企圖奪回剛剛失去的陣地,把立足未穩的黑旗軍趕出去。
但是他們的每一次反擊都直接被猛烈的炮火打得粉碎,在幾次失敗之後,法軍只能無望地看著黑旗軍不斷奪取陣地。
但是對於法軍來說,威脅最大還是黑旗軍的神槍手們,他們這些步槍手有著驚人的槍法,似乎可以在步槍射程奪去人的生命。
僅僅兩天時間,整個戰線就開始走向崩潰,在西方的一個多面堡上,現在已經樹起了白旗。
“我原本以為,我們至少可以堅守一週的!”
“沒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愛爾明加作為這次失敗的第一責任人,很無奈看著西方的這面白旗:“那裡面似乎有法國本土部隊?”
“我們的一個排在裡面!”孤拔不想指責當事人:“他們已經盡了他們的責任!”
在戰鬥開始之後,雖然有許多人投降甚至是沒打出一發子彈就直接交槍,但是這些人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越南土著步兵,法國人很少,而且基本是零星地投降。
可是法國人以為他們至少能堅守一週的信心,卻在第二天就直接崩潰了,一個法國排和更多的越南人只進行了一輪抵擋,就已經樹起了白旗。
愛爾明加的臉色變得蒼白,他已經想到了結局:“我想,這是最好的方式,我可以不用上軍事法庭了!”
海軍少將用一種恨意看著這個失敗的最大責任人,但是很快他的神情變得憐憫起來,他也曾經是一次普法戰爭的俘虜。
“上校,我已經準備好了一般炮艇,這艘炮艇將運送一些最寶貴的公民去海防,我已經替你留下了一張船票!”
“我不願意上軍事法庭!”愛爾明加的臉色更蒼白:“我想,光榮的戰死是我最好的歸宿!”
“你有真正的勇氣!”孤拔少將不願意說太多:“回家吧!”
愛爾明加很久才接受了建議:“那您應當怎麼辦?”
“我在色當就是德國人的俘虜,這樣的痛苦經驗既然有過第一次,來第二次也應當沒有太多問題”
海軍少將說得很輕鬆,但是愛爾明加明智地感受到了他的痛苦。
在色當的失敗確實是法國軍事史最痛苦的一頁,但是那時候的孤拔僅僅是一個普通軍官而已,而現在,他卻是整個戰役的最高指揮官,這個最痛苦的命令將由他來下達。
“少將,請離開吧!”愛爾明加的淚水直流:“投降的命令由我來下達!”
原本在愛爾明加的腦海中,在河內組織繼續抵抗具有重大的軍事意義,他們可以牽制住黑旗軍的主力,但是從昨天開始的總攻,卻讓他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他不得不承認,黑旗軍的最高指揮官柳宇是一位卓著的軍事統帥,而他所統率的黑旗軍則是一支偉大的軍隊,他們的攻勢幾乎毫無阻礙。
這些混編起來的法國部隊在糧彈兩缺的情況下,雖然進行著頑強的抵抗,但是猛烈的炮火,再加上如山如海一般的攻勢,卻是輕易地碾碎了所有的抵抗。
雖然還有最後的核心攻勢,還有五千名士兵,但是誰都清楚,河內的淪陷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黑旗軍拿下任何陣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