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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麟就把這快報當成寶,一再要施行這完全不符實際的戰法,企圖一舉把張樹聲這個淮系大員給徹底鬥倒。

這已經不是兩個人的意氣之爭了,而是湘淮兩個集團在地方上的一場殊死較量,誰勝了,就可以拿到廣東這個第一等大省的統治權。

他把張樹聲視作了死敵,完全不顧及張樹聲早已離開淮系多年的事實。

而張樹聲也只能無奈地進行著還擊,他受到這樣的攻擊已經不止一次,不論在哪裡,這些湘軍舊部都把他視作了敵人,完全無視他已非淮軍嫡系的事實。

即便他提拔了幾個湘軍舊將,這些舊將又反過來攻擊他,在受到無數次的攻擊,甚至吃過許多大虧之後,他只能採取刺蝟一樣的戰術。

而他的刺就是淮軍舊將,這些淮系將官緊緊地圍繞在他的身邊,保護著張樹聲不受湘系的攻擊,而湘淮兩系的這種隱性爭鬥幾乎在大清國的每一寸土地上上演。

他並不想這麼幹,可是現實卻迫使他用地域隔開人與人的距離,他把彭玉麟、趙沃這些湘軍舊將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而黃桂蘭則是他可以依賴的憑仗,不僅僅是黃桂蘭是他的舊部,是他的兒女親家,而是他與黃桂蘭,手上都沒有可以指揮自裕的舊部。

這真是一樁可笑的事情,堂堂樹軍統領,淮軍的第二號人物,到老來竟是連一支部隊都抓不住,但就是這樣的緣由,導致他和黃桂蘭有著同病相憐的感覺。

他拿起了黃桂蘭的書信,感受他在鎮南關外的酸楚:“桂蘭老兄在徐延旭手下也不如意,只是他還是極有謀略啊”

正如同湘淮兩系的爭鬥一樣,對於同樣一件事,即便有著同樣的看法,他們也會用隱性的鬥爭來維護自己所在集團的看法。

“施以小恩小惠,借給少量槍械糧彈,令其南下反攻河內,和法人兩敗俱傷之後,我軍自可從容應付。”

對於細柳營的看法,黃桂蘭和徐延旭、趙沃沒有本質上的衝突,但是他心底卻一定爭個高下出來:“可借與細柳營快槍百件,槍彈萬發,允其克河內之後,再借大批糧彈”

不過站在自己這個小集團的利益上,即便黃桂蘭說錯了,張樹聲也必須維護他的利益,何況他說得沒錯。

“哎”張樹聲覺得他已經老了,這一聲嘆息充滿了很多無奈,但是他又不得不投入到這場爭鬥中去。

“拿筆來!”

他知道憑藉自己的力量還沒有辦法完全壓服彭玉麟這個中興之臣,他必須請外援。

他決定給李鴻章李中堂寫信,只是提筆之際,卻又是有一種酸楚的感覺:“若不是少荃,我又何必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與李鴻章的恩恩怨怨分分合合,即便是他這個當事人都覺得難以釐清。

當年李鴻章領軍援滬,他是李鴻章招募合肥團勇的聯絡人,在受募的幾個營官中官銜又是最高的一位,位列知府之職,這件事讓能平雲青雲開府一方。

也就是這個知府的位置,讓李少荃放心不下,到上海後始終不肯重用,後來湘軍初起的幾個營頭奉命回皖募兵,其它營頭皆二營,惟獨樹字營只限一營。

以後樹字營交給了張樹聲之弟張樹珊管帶,卻先後交由李鴻章之弟李鶴章及劉銘傳、郭松林統領,較銘字、鼎字低了一頭,直到1863年間樹字營才增至七營,但隨後又只保持六營的編制,“淮軍中人數最少”。

1865年5月,奉李鴻章命令北駐淮徐,才以護軍一營合成七營兵力,9月曾國藩督師到徐,視樹軍營壘,閱其操練陣法,卻沒想這個在淮軍沒甚名氣的樹字營竟是格外的強悍,贊其“步伐極整齊,槍炮極嫻熟”,“平生所見步隊所遠不逮”,即為之添募步隊兩營,馬隊一營,使之成為擁有五千人,馬步齊全,可獨當一面的兵隊。

但是曾國藩的信任卻惹來了天大的禍患,李鴻章最忌諱的一件事就是文人統軍,別開生面,自立門戶,象當年他在湘軍那樣挖走一整支兵隊後和自己對著幹。

恰恰這時張樹聲已以按察使官職轉任徐海道,又進而實授直隸按察使,樹軍改由張聲珊專領。而樹軍如此增添營數,事先未得李鴻章同意,張樹聲本人和樹軍又深得曾國藩讚許,張樹聲似乎頗有另棲高枝之嫌。

加上張樹聲又是淮軍中第一個離開淮軍,實任他省大員的文員統將,很有漸啟帶領舊部,別開生面之虞,這些都正是李鴻章之所大忌。

為了預先防備,既要懲一儆百,又兼對曾國藩自行變動淮軍大枝營頭格局作報復,李鴻章勢必要對樹軍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