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我難道是空行,回去被唐未央奚落嗎?!”
曉月面sè發紫,大聲咆哮。
“曉月公子贈送我的這幅皮囊,我還你罷了。你向原公子道個歉罷戰吧,我和主人回報去。”
機關傀儡的手抹上自己的顏面,先把美婦人的臉撕了下來。然後像脫皮套那樣,把包裹全身的人皮連女人衣裳一併去了下來。
——我看到一架異礦奇鐵鍛造的無面傀儡。傀儡從頭頂至腳踵,前後身刻印遍了琳琅滿目的符印,活脫一部人形的符法字典。我在龍虎宗符寶院見識的諸般厲害符印,過半能在這傀儡軀殼上找到。
“混蛋!你現在的行動全由我的真元供養——現在,由我的念頭控制你!”
隨著曉月的怒叱,機關傀儡的點漆瞳sè轉為虛無。
“嘀嗒。嘀嗒。嘀嗒。嘀噠噠噠……”
我聽到了傀儡軀殼內齒輪的疾轉。它周身的氣如鍋爐沸騰。太像,太像一個強大金丹者催動真氣了!
——十餘個呼吸中,它已經從凡人的氣量升到了金丹上層的真氣程度,還在不斷往上飆升!
我絕不能讓曉月得逞!
銀蛇劍又牽引下五道火柱墜向機關傀儡。
傀儡的機械手上多了一隻銀sè雕花轉輪手銃,撥動轉輪到“三”,點shè向我的眉心。連珠般的三倍音速符文子彈向我飛馳。——重傷的我無法挪移開它們。
——我絕不能在yīn溝翻船,敗給一個機關傀儡。
電光火石飛濺!
我死死用右臂貼擋住自己的臉。
連珠般的子彈紛紛跳脫在數十步外的地上。子彈沒入的大地,很快鑽出一條條妖藤向我捲來。我左手的銀蛇劍即刻牽引下一道畝大火柱,將諸妖藤悉數湮滅。
——原來第九個金丹是機關傀儡殺死的。這樣的寄生種子絕不能沾染上,我現在的微弱真元不能驅除它們。
“你的右手到底和什麼法寶熔鍊成一體!數萬記飛劍交鋒下連銀蛇劍都受創,你的右手竟然完好無損!”
機關傀儡驚呼,現在它的聲音是畫眉曉月的。
——我的右臂和五通如律令咒融成一體。儘管我全身稀爛,但只要令咒不消逝,這條右臂就沒有妨礙——倒要謝你,提醒了我的右臂是面天下頂頂堅固的盾牌。
我暗暗道。
機關傀儡把手銃收入腹內匣中,向我疾衝上來。火柱如同暴雨澆淋在機關傀儡上,它只是被雷火的衝擊推得搖來晃去,但軀殼毫無損傷。
我心中冰冷。我清楚看到機關傀儡上刻印的頂尖避雷符印。
——我的銀蛇劍靈受創,無法噴吐都天神煞;單憑勾動的天雷天火,奈何不了這具傀儡。
傀儡的金鐵十指伸張,十指如水銀那樣流動為十柄既如長矛、又如軟鞭的兵器攻向我。
我把小部分的真元灌輸到令咒右臂作盾格擋,大部分真元灌輸到左手銀蛇劍上,一面引雷阻攔,一面揮砍傀儡的十指。
逐漸我領悟到:眼前交手的傀儡不但豁免大部分地煞法術,它本身就是一件兼有矛利盾堅的七轉人形兵器。無怪唐未央能居山河榜第三——他的本尊都未必需要出動,一具傀儡就足以擊敗大多數金丹門人。
曉月的本尊寸步不離向我步步緊逼的機關傀儡,我清晰感受到了曉月襲來的劍意。
——他已經動了殺心。
“噗!噗!”
兩柄黑sè長矛透過我漸慢的防禦圈,刺入了我的肋部和左肩,如穿腐土。我一個抽搐,銀蛇劍跌在了地上。我的神念當即斷開撕心的痛覺——不能一下暈死過去呀——然後去抓自己脫手的銀蛇劍。
傀儡的兩指矛把我軀殼輕輕挑了起來,然後一腳踏住要隨我心念飛起的銀蛇。它的腳如水銀流動成鉤爪,釘死我的神劍。
“噗!”
我感到又一道無形的劍意也透過自己的金身。
——傀儡後的曉月補上了一劍軟玉溫香。
可我的金身沒有破開。這一劍似乎沒有造成什麼創口,只有一股酥軟的劍意留在我的體內。我的六識模糊,曉月的人形在我眼前或二或三,我看不清楚了。
——不能坐以待斃,死人是不能參加元宵宴的!
“曉月兄用別人的法寶攻擊,是否不公平?我如果在這荒山喪命了,你怎麼向宗門交代?”
我的神念接續上了自己軀殼的痛覺,來壓制不斷湧上念頭的沉沉倦意。
“那又如何!它的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