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年,突然見到太太當年的老師,又給你見到她這個樣子,我作為一個男人實在慚愧。”
“老喬,你很愛丁凡,很照顧她,我作為曾經的老師,感謝你。”
楊西明和老喬相互客氣著,給放蕩不羈的喬毛毛和國外長大的羅艾兒聽上去有點彆扭。兩人相互看看,皆一臉莫名其妙,又都笑了。
“其實我想,丁凡當年會有自殺傾向,應該是和她會一個人背井離鄉有關吧?而她之所以會選擇在那種狀態下出國,也應該和她在國內發生的事有關。”老喬說完吸了口煙,表情像是回到了當年意氣風發的醫院實習生的樣子,“我遇到她的時候一眼就感到她是個中國姑娘,她很沉默,目光卻遊移不定;對人很客氣,卻不會過分謙卑;她來就醫,但看上去緊張。我在醫院大廳裡見到她,急匆匆一眼就忘不掉。好在很快又在門診見到了,她毫不避諱,用生疏的日語地對我的老師說了自己的病情。我的老師連藥也不希望她用,只希望她做相談輔導,她同意了,但一次都沒有去。”
“之後呢?之後呢?”喬毛毛推著父親的肩膀,看上去像十幾歲孩子才會做的動作催促著。“你和媽媽邂逅雖然不太浪漫,但你的單相思可讓我羨慕了爸爸,我如果有這麼一個男生……”
“閉嘴,毛毛!”
老喬顯然被女兒打擾了,但面上並無惱怒,也沒有把胳膊從女兒的懷裡掙脫出來,只是輕輕訓斥一句,不疼不癢。不難想象喬毛毛如今為什麼會在這個年紀還這樣無拘無束。
“那你們是怎麼正式認識的?又怎麼在一起的?”作為年輕女孩子,無論什麼性格,對這等八卦事一般至少有一到兩個開口詢問,既然喬毛毛被阻止了,那羅艾兒自然迎頭趕上。
“我們——”老喬眉頭皺了皺,好象不太願意提起那事,“我們是在一間提供性…服務的夜總會里見到的,這樣的夜總會,現在已經都更名為牛郎店了。”
“啊?!”喬毛毛長大嘴巴,誇張地大喊了一聲,旋即看了丁凡休息的房門,整個人又蔫了下去,拉著自己的父親,“爸爸,你說的是真的,媽媽去找牛郎了?”
“嗯,不過楊老師,希望你不要過於責備她,她那時候很痛苦,不滿足,無處發洩,遇到了一個牛郎就向他吐露心聲了。”老喬善意地勸著,彷彿楊西明已經因此而憤怒了。
看樣子,老喬儘管已經到上海生活十幾年了,仍舊有一些骨子裡的東西抹殺不掉,正如他自己說的,過分的謙卑和客氣,反而令人尷尬。這樣的東西,不知是好,還是壞。
“那後來呢,她被騙了錢還是色啊?”喬毛毛還是忍不住了。“老爸你這樣也算是英雄救美麼?”
老喬嘆了口氣,揉了揉女兒的頭,示意她少說兩句,才續道,“我一眼認出了她,是因為自從上次一見,我莫名的心裡怎麼也放不下她。總會想她現在好不好,在哪裡住,怎麼才能找到她,她是否因為生病而回國了,那她在中國的哪個城市,人海茫茫,兩國相隔我有沒有可能再遇到她呢?她的病有沒有好一些,是不是找了別的醫生已經治好了,治好了以後她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比最初見的時候更有朝氣,如果不生病,她是什麼樣的性格……我想了很多,但怎麼也沒想到,我會在和朋友去喝酒的時候在牛郎店門口見到她。”
“你把她拉出來了?”
“她當時醉了,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很容易猜出是怎麼回事,就讓朋友報了警,謊報那間牛郎店裡有毒品交易。警察很快就去查了,她也被帶到警察局,我拿出我老師的工作證,證明她有精神疾病,把她保了出來。”
“老爸,你真有一套,不知該誇你聰明還是詭詐,怎麼說都有點不擇手段吧。”喬毛毛嘖嘖有聲地評價著,“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啊,我把她帶回家嘍。”老喬說到這裡,忽然笑得有些賊,伸出手臂攬著女兒的肩,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媽媽回到我租住的公寓就呼呼大睡,全程好象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照顧了她一晚上,第二天她早上醒來,竟然一眼認出了我是當年那個實習醫生。”
“媽媽好厲害啊。”喬毛毛不禁驚訝詫異,說完關切地看了一眼丁凡休息的那個房間。
“其實當年,丁凡和西月是一樣聰明的,只不過西月什麼都敢做,丁凡因為是父母的乖乖女,除了跟著西月很少自己單獨行動。”楊西明聞言不無感慨地說,也像自言自語,“可能是西月太大膽了,所以丁凡總是西月敢做的她也敢,自己一個人單獨出門在外的情況,可能自打她上高中以來就沒有過。當年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