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轉身背對這江伽,對陸佑希道“看,人家對我的歡迎儀式就很高興——高興得都說不出話來了。”這毫無底線的無恥態度讓佑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講道理論從小到大惹是生非,陸家老三和顧家老么在整個圈子裡無人能出其右。但他好歹會被某些常規束縛,而則北這人卻毫無顧慮可言,心裡想什麼立馬就能幹出來,從來隨心所欲。這邊辰希見江伽的狀態有些不對,手搭在她肩膀上“沒事吧?我和佑希會把東西撈起來,則北他——”想了想又覺得即便小舅舅有再多的理由,她的立場卻何其無辜,就怎麼也說不出讓她原諒的話。“總之你先上去換身衣服吧,我們會處理好的。”對於夾在中間的辰希他們來說,最基本的也就是隔開他們兩人。這時卻聽到江伽發出了一聲輕笑,就像什麼壓抑住的東西被解放一樣,她渾身有種輕鬆的感覺,卻沒由來的讓辰希覺得汗毛倒豎。隨即她的手一鬆,手裡那攤泥汪汪的爛布就這麼‘啪’的掉在地上,有泥點子濺在她身上,她卻恍若未見。彷彿緊繃的神經陡然放鬆後,如同嘆息一般的聲音從她嘴裡發出來——“啊~確實是別開生面的歡迎呢,真讓人受寵若驚。”她慢悠悠的站起來,不甚在意的甩了甩手上的泥。聞言驚訝回頭的顧則北就看到她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在自己面前站定。她的身高在同齡女孩子裡算偏上的,快到一米七的樣子,但這個距離和他對視仍需要抬著頭。可這抬頭的姿勢卻讓她做出了居高臨下的感覺,就像俯視一隻即將被碾死的臭蟲。這個認知讓顧則北瞬間戾氣橫生,就聽她接著到“不過江家規矩,雖然沒什麼拿不出手的東西,也沒有來而不往的道理。”顧則北正準備問她打算怎麼個有來有往,江伽就飛快的出手了。她一把抓住顧則北的頭髮,手臂發力就將人拽了個趔趄,等他反應過來要掙扎的時候重心已經不在了。江伽從小跟著媽媽在老家長大,單親家庭的小孩兒在某些不甚開明的環境總是處境艱難。大人傳遞給孩子的輕鄙和惡意,小孩子自己都沒概念的鬨笑和欺侮針對總是纏繞著江伽的童年。然後有一天,江伽一個人按倒在地上,用磚頭砸破對方的腦袋,那一刻沉悶得讓人窒息的世界好像突然豁然開朗了一般。後續的事江伽已經有些印象模糊了,只記得好像周圍的人都覺得她長大了會成為殺人犯,但同齡人中飽含著畏懼的距離感卻讓她很安心。她很擅長打架,和之前的生活一刀兩斷以前,她甚至病態到踏入一個圈子第一件事就是確認自己生態鏈中的優勢地位——用暴力。當然曾經的偏激和暴戾隨著平和自在的新生活逐漸被撫平,江伽也活成了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應有的樣子。但曾經整個身體調動增長,服務於暴力的數值可還牢牢刻在身體本能裡。她知道怎樣瞬間抓住別人的弱點,做出有效攻擊,也很擅長拿捏打擊力度,這種病態的掌控一切的遊刃有餘曾經讓她著迷不已。所以說什麼抖s,她只是暴力傾向沒有褪卻而已。抓住了頭動搖了重心對於現在她要做的事來說已經足夠了。江伽拽著顧則北往泳池邊上走,速度和角度很刁鑽,始終不讓他找回重心得到反擊的餘地。一個身高比她高了大半個頭,體格也比她大的男孩子就這麼被她四兩撥千斤一樣,看起來極其輕巧的拖拽了數米的距離。江伽伸腿往他的膝彎一踢,顧則北就整個身形一矮半跪在了地上,他也是身體敏捷反應迅速的人。顧不上膝蓋傳來的鑽心疼痛,有了支撐點就準備旋身掙脫被制住的範圍,可江伽既有這份動作,自然是對預計中的反抗時機瞭然於心的。她趁著他上身前傾之際,飛快的將顧則北的頭按進水裡,整套動作描述起來需要篇幅,可從她抓住對方頭驟然發難到把人懟泳池裡,總共沒花五秒。乾脆利落得讓在場另外三人都沒反應過來。江伽半跪在顧則北身上,膝蓋抵住他的後腰,使得他不管四肢怎麼掙扎都翻不過身來。腦袋被他死死的摁進水裡,不論身下動靜如何,她神情冷靜眼神冷漠到可怕。“喂!”先反映過來的事辰希,他的距離較近,忙衝過來想分開他們。可江伽的力氣出奇的大,她能在勞累一場過後面不改色的頂著大太陽一手一箱的抗那麼重的酒水,顯然辰希的評估是遠遠不夠的。他不但沒有把人分開,反倒耽誤了時間讓他小舅舅又在水裡待了幾十秒。“你這樣會出事的!”辰希本來就不擅長解決肢體衝突,越急越手忙腳亂。江伽聞言把手裡的腦袋拉出水面,久違的空氣陡然進入顧則北的鼻腔,他夾雜著咳嗽大口喘氣。“看,這麼點時間怎麼可能出事?”江伽居然還有空隙對辰希道。辰希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好歹把人拉起來了,可這口氣還沒松完,就看到那丫頭手臂一壓,又把人摁了進去。陸辰希整個人在這一刻整個人都是懵的,一時都忘了繼續救他小舅舅,只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