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麼孃的男人。
小學時有個男孩整天泡在女孩堆裡,和她們一起玩跳皮筋踢毽子,每天穿得乾乾淨淨的,吃東西時習慣翹起蘭花指,大家都說他娘娘腔,今兒一看,那人不算什麼,和這到了初三還能說哭就哭的張杭比起來,真不算什麼。
聽不下去的王棋從地上跳起來,狠命一腳踹向張杭背部,把他踹倒在地上。
“媽的,就你這樣的,虧我們還把你當兄弟,你個不要臉的娘娘腔,今兒他們不打死你,我也要把你打殘打廢了。混蛋!”
一聽這狠話,張杭哭得更厲害了。
金毛也懶得聽這哭聲,命令手下脫下他襪子塞他嘴裡。
“行了,沈煦,鬧劇就到這吧,我說了我金強不是不講理的,你要是不想捱打,今兒這事可以過去,不過,我兄弟受了傷,我總得給他個說法吧!給我們點補償費就行。”
沈煦聽了勾唇一笑,果然,高年級的就會這一套。
看來,今兒這一戰,是免不了了。
他把外套脫了往地上一扔,帥氣十足地衝著金毛說:“金毛,咱們也都別廢話了,開打吧!你要是有種把我打趴下,哥哥我給你寫個服字!”
萬辰從圖書館回來已經快七點了,他沒有徑直上樓,而是繞到樓前沈煦的小窗戶前。
桌子上的小檯燈開著,書本攤開,屋裡卻空無一人。
他繞到樓道,敲響了沈家的大門。
沈媽媽見到他,眼睛都笑出花來了,“小辰啊,快進來,找我們沈煦嗎?”
萬辰臉上掛著討好大人的標準笑容,“阿姨,今兒沈煦說有道題不會,讓我幫他看看。”
沈媽媽連連點頭說好,“小煦在屋裡寫作文呢,還不讓我們打擾他,”邊說著邊去擰沈煦房門的把手。
“哎,這孩子,怎麼鎖門了,”林燕邊拍門邊說,“小煦,萬辰來了,小煦,你這孩子鎖門幹什麼,快開開。”
萬辰眼一轉,制止了沈媽媽拍門的動作,又是完美到讓人挑不出瑕疵的微笑,“阿姨,我差點忘了,這作文真的很重要,明兒一早就得交,還是別打擾他了,讓他慢慢寫,反正那數學題不急,我明兒再跟他講一樣。”
走出沈家,萬辰直奔電話亭。
從小到大,沈煦打過的架十個手指頭的N次方都不夠用的。
沈煦不是個老實聽話的乖孩子,他脾氣暴躁,易衝動,總是別人一句話就能把他的火把點燃了。
熊熊大火過後,是兩敗俱傷。
為此,沈國忠沒少打過他,林燕一邊心疼地給他上藥一邊抹著眼淚勸他,少惹點事,少讓你爸操點心。
可沈煦的性子,改不了。
腹部不知道被誰踢了一腳,他沒防備半跪在地上。有人一腳踹上他肩膀,他順勢抓著那人小腿,用力一攥,將人撂倒在地。
背後被人偷襲,他身體前衝,卻被人一拳打歪了臉,蚊子剛想補上一拳時,他動作迅速地扭著蚊子胳膊轉了一圈,疼得那人吱哇亂叫。
沈煦已經不知道捱了多少拳腳,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疼的。
臉上火辣辣的,嘴裡一陣陣的腥甜,一隻眼腫得老高,他搖搖不太清醒的腦袋,勉強看著面前的形勢。
李達已經被那些人打得站不起來了,拼命掙扎的王棋被人踩在腳底,張杭還在哭,金毛搬了個板凳,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興致勃勃地看著這齣好戲。
金毛手下的幾個人臉上都掛了彩,可沈煦,沈煦的體力快到極限了。
他一腳踢開叫得比殺豬還難聽的蚊子,身上的T恤已經被撕爛,鞋子也掉了一隻。
他大口喘著氣,心裡卻越發堅定。
這場仗,他不會輸。
哪怕他被這些人打得再也站不起來,哪怕他拼到最後一口氣,他也不會輸。
有人跳起來狠狠踹向他的背,他撐不住勁,摔倒在地上,臉上蹭掉一層皮,疼得他皺起眉頭。
有人抓著他頭髮讓他抬起頭,血順著他的嘴角滴到地上,他倔強地皺著眉,睜著眼。
金毛拍拍手上的瓜子皮,翹起二郎腿,“考慮得怎麼樣啊?小子,你還挺能打。可惜,再能打又怎麼樣,雙拳難敵四腳,你還想以一擋百啊!哈哈……真以為在拍電影呢?”
旁邊有人跟著一塊笑,笑聲颳著他的耳膜,讓他的腦仁更加疼痛。
他也笑了,笑容扯著傷口,生疼生疼。
可就是這疼,才能讓他清醒著。
他把笑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