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梨面色僵了僵,隨即虛偽笑道:“我現在是這灌江口的女主人,我夫君楊戩可是灌江口的地方保護神,有朋自遠方來本真君夫人當然歡迎,怕就怕來著不是朋友是敵人哪!”穎梨說著,傲慢一笑。
我心裡的怒火蹭一下就上來了。賤人賤人!作死的嘴臉!只聽一聲清脆的巴掌響,我自己都愣住了,我竟然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就給了穎梨一個大耳瓜子。我都錯愕了,更何況穎梨?
她一手捂著自己紅腫的半邊臉,一邊發起飆來。瞋目切齒道:“你竟然敢打我!”
“不服氣嗎?誰賤我就打誰!”我說話間又是“啪啪”幾巴掌幹在穎梨臉上,她的兩邊臉頓時腫得跟豬頭似的。我拍掌大笑,睚眥必報的感覺真爽!“龍三公主,看著你這豬頭臉上那一雙小眼睛,我就知道什麼叫鼠目寸光了。你確定你是龍王的女兒而不是老鼠的女兒嗎?”
穎梨氣得臉都歪了,我雙手叉腰笑得前仰後合。
“你敢侮辱我,我要你好看!”穎梨張開雙臂就向我撲來,她的臉過度腫脹遮住了視線,剛邁步向我撲來,我身子只一閃她就摔了個雞啄米的姿勢。不對是狗吃屎。看著穎梨的豬頭臉撞在堅硬的礁石上,像落地西瓜一樣炸開。我心裡就說不出的暢快。
穎梨趴在礁石上也不閒著,嘴裡罵罵咧咧,問候了我八倍祖宗。她大抵不知道我是石頭腳下蹦出的小草,我是沒有祖宗的。但是瞅著她那趾高氣揚的模樣,我的氣還是不打一處來,正準備施法再次教訓她的時候。遠處的呼喚聲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循聲望去,只見楊戩、黑鷹和哮天犬正沿著海邊走來,楊戩落在後面,慢條斯理地走著,黑鷹和哮天犬跑在前頭。不時用手撐在嘴邊做喇叭狀,喊著:“龍三公主——夫人——楊大嫂——”
我心裡頓時湧起一股醋意:如果不是賤人橫刀奪愛,現在他們口中的夫人和楊大嫂就應該是我!賤人不但用那什麼東海水火逼迫楊戩娶她,還對我各種刁難,想想都是氣。
此刻穎梨正坐在地上,雙手捂臉嗚嗚哭著,聽到黑鷹和哮天犬的呼喚聲,她一咕嚕從地上爬起身,衝著楊戩他們揮手:“楊戩,我在這裡!”然後回身,豬頭臉猥瑣地對著我道:“哼,楊戩來了,我要告訴他你的所作所為,你的白蓮花的形象都是裝出來的,讓楊戩看看你這惡毒的真面目,看看他還會再喜歡你嗎?”
氣人哪!我指尖暗暗施了法力,穎梨臉上的巴掌印就全移到我臉上來,楊戩三人來到礁石上時,我已跌倒在地,微微呻yin著。
穎梨那個蠢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頭撲在楊戩懷裡,嗚嗚哭了起來。
“楊戩,她打我——”
我透過微啟的視線看見穎梨像狗皮膏藥一樣貼在楊戩身上,頭埋在他懷裡,手指朝後指著我。我心裡惱火,還是隱忍著,側身伏在地上。
“她是誰?”楊戩的聲音。那久違的聲音冷冷的,又不失感性,依然讓我心裡一蕩。
楊戩已走到我身邊,檢視我的傷勢,我的臉太腫,以至他沒有一眼認出我來,他抬頭看著毫髮無損的穎梨,不耐煩道:“你說她打你?”
“嗯!”穎梨點頭。
“那你傷在哪裡了?”楊戩的目光中全是嫌惡。
“臉哪!她打我臉!”穎梨捧住了自己的臉,登時她就發覺不對勁了,雙手在臉上不停摸著,一臉驚異,再看看我的臉一下就張大了口,嘟噥道:“怎麼會這樣?”
“我看不是她打你的臉,是你打她的臉吧?”楊戩冷笑著,“這地上的女子到底和你有什麼恩怨?你要對她下此狠手?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改你的公主刁蠻脾氣?”楊戩是真怒了,穎梨有口說不清,鬱悶而著急,只能幹跺腳。
我趟在地上幽幽說道:“將軍忘了麼?我和公主的恩怨全因你一人而起啊……”
楊戩正背對著我,聽我如此說道,背脊一僵。我明白他是聽出了我的聲音。只見他欣喜地回過頭來,兩眼泛光地看著我,“絳珠?”
我的淚奪眶而出,這一刻的淚水是真的。
楊戩一下橫抱起我,惡狠狠瞪了穎梨一眼,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毒婦!”
“嘿!”穎梨鬱悶,楊戩不理會她,抱著我大步流星離開了海邊。
楊戩將我帶回了真君府,還是住在從前我住的那個房間裡。房間裡的擺設竟一如既往,絲毫沒有動過。楊戩將我放在床上,給我的臉施了法術,我的臉便恢復了原樣。楊戩長長舒了一口氣,歉然道:“我替穎梨向你道歉,她性子一向如此,你不要同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