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陛下珍重龍體了。
但虞景擺了擺手,讓他退開,自己夾起了一塊厚蛋燒。張芳原本有些擔憂,但虞景一句話就讓他的心又落了下去,“清薇做的東西,朕用的還少?”
然而虞景只咬了一口,便被那味道衝得有些受不住。到底拿了痰盂過來吐了,扔下筷子道,“也不過如此,拿出去吧。”
張芳連忙將東西撤了下去。
虞景聞著殘留在空氣中的味道,打發張芳去開了窗,又忍不住想清薇跟趙瑾之坐在一起吃這種東西的場景。那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直到這一刻,虞景似乎才終於發現了他跟清薇之間巨大的差異。不來自於身份尊卑,也不來自性格矛盾,而是刻在兩人骨子裡更深處的東西。就像這香椿厚蛋燒,他無論如何都吃不下去。
從前怎麼想都會有些不甘心的執念,就在這滿屋子詭異的味道之中,徹底消散。
等到空氣中的味道都散了,虞景忽然對張芳道,“今晚去張貴人那裡。”
張芳點頭應了,恍惚的想著,這位張貴人家世背景容貌性情都算不得上等,唯一的特殊之處,大概就是特別會煲湯了。她出身江南,煲的多是甜湯,虞景從前不見得多喜歡,今兒怕是真被那香椿厚蛋燒給嚇著了。
正這樣想著,又聽虞景道,“朕記得,前兒內府那邊了摺子,說是要從民間選秀女入宮,是誰寫的奏摺?”
張芳精神一震,連忙將腦子裡的念頭都驅逐出去。他在御前伺候,記性好是頂重要的,即便是這些皇帝原本不看重的摺子,也要知道個大概,免得陛下什麼時候問起來,你卻說不上。因此立刻道,“是周訪周大人。摺子裡說的是……”
虞景沒有聽完他的介紹,便打斷道,“明日宣他入宮。”
這就是要選秀女了,張芳心中道。皇帝的那點兒心思,他知道得比誰都清楚,如今看樣子是真的放下了。早知如此,清薇何必這樣折騰來折騰去,早把這一道香椿端上來豈不好?
若是清薇能聽見張總管的心聲,只會一笑置之。
香椿的確有用,但也不是隨便什麼時候拿出去,都能有這種效果的。不過這其中的曲折和心思,她自己知道便是了。虞景雖然放棄了,但畢竟是一國之君,臉面最重要,這種事說出去不會有什麼好處。
……
趙瑾之疑心是羽林衛打架的訊息傳到了十二樓,所以那日之後,清薇沒有再往他這裡送過吃的。
羽林衛這邊具體是怎麼回事,知道的人不多,但知道打起來了的人也不少。每日都有許多人會到十二樓去用餐,閒聊間帶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於是冠軍侯懷著複雜的情緒,將訓練任務又增加了一倍。
之所以情緒複雜,主要是他本人被虞景一提醒,也意識到這樣太過張揚了,很有可能會引起皇帝的忌憚。再說對清薇的名聲也沒什麼好處。但理智知道,感情上卻無法接受。都送了三天了,現在手下的人每天中午都伸長了脖子盼著,見沒人再來,還有膽子大的跑來問他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他也很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嗎?!
原本為免太頻繁的出現在清薇身邊。引起別人的注意,再生出什麼流言,趙瑾之回京之後,還沒有去過十二樓。——上次接清薇也只是在後門站了一會兒,其他時候幾乎都是遠遠從門口經過,完全沒有進去過。
他本來是能按捺住的,畢竟來日方長,他跟清薇的事情還需慢慢計較……
但是這回清薇送了東西過來,又斷掉之後,趙瑾之就覺得有些難以忍耐了。於是這天下午,他下了值之後,便直接往十二樓去了。
哪知道一進樓就發現了個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人。
“祖父?您怎麼在這兒?”趙瑾之一臉驚訝的看著趙訓,他老人家怎麼會在這裡?而且看樣子跟店裡的人相處得其樂融融,明顯已經十分熟悉。
羽林衛下值晚一些,趙瑾之自己身為管事的,走得更遲,所以這時候,連在十二樓吃晚飯的官員也都走得差不多了,酒樓裡的人正在做最後的收拾,想來再過一會兒就會打烊。
趙訓轉頭看了一眼孫子,臉上露出幾分嫌棄,“我怎麼不能在這兒?我一個孤老頭子,每天在家裡待著著實無趣,出來走動走動難不成還礙了你的眼?”
他嘴裡這麼訓著,心裡卻在想,好個不知好歹的小子。你自己不來,我在這兒給你看著媳婦兒,你還嫌我多事?
這個時候,趙訓選擇性的遺忘了自己從來沒有在清薇的事情上幫助過孫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