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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笑,“是個愛釣魚的老人嗎?我應該認識。”

他又去想去撈烏龜,路國安說:“錦豐,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不稱職的丈夫,對你,對你母親,包括對穌年還有他母親,我都是虧欠了太多。”

無法撼動的尊嚴和驕傲,讓這個向來雷厲風行的男人甘拜了下風,他的生活他的愛情他的事業他的家族好像成為了無法規則的四邊形,無論偏向哪邊,他註定要放棄哪邊。他的心有一顆,他的情太濫,他的債還不清,他的意識只允許自己走得更遠站得更高,這些和愛情和女人和家庭都不會在同一條線上。

他愛過很多的人,但是比起那些,他更愛的只有他自己。

路錦豐抬頭去看他,說:“你不欠我什麼。”

給了他生命,沒盡到父親的責任,他都沒有多少的想法,這些日子裡,他找不出路國安哪裡不好。路國安嚴峻的臉,冬日下的暖暖光線裡變得和顏悅色,“我也在想,我不欠誰,所以那些虧欠,我並沒有當成一種罪過。”

只是在之後,還是會去想,人們為什麼對他的評價普遍都說他是個成功的經理,卻在感情上一塌糊塗。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說一句狠話,沒有對愛過他的人置之不理,他體貼入微,對工作更是一絲不苟,對突如其來的愛情或者不明所以的仰慕者,他一概都已最和平的方式去處理。

所以他的狡猾從何而來,他的陰狠又是怎麼樣的一回事,究竟是危言聳聽還是人言可畏,或者確有其事。

這些那些的,他只是在稍有閒工夫的時間裡去想一想,而其實他的閒工夫並不多。

路錦豐好想靠一靠路國安的懷抱,他也想像童真的孩子偎依在高大不可一世的爸爸的身前,他喊了一聲爸,路國安應答他,他笑,蹲在地上把頭靠在路國安懷抱裡。

“爸,”他又喊了一聲。

“嗯,怎麼了?”路國安手沒有動作,看著他軟綿綿的頭髮,烏黑的後腦勺,認真問道。

他就轉頭,緋紅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路穌年沒有回來,晚上他睡在路穌年臥室,第二天醒來,日照三更。

他站在樓梯口,看見路穌年伏在咖啡桌上,淺黃色的毛線,衣服上潑墨黑點。

飯桌上還有剩下的麵包和果汁,他吃了一片面包,正要端果汁時,路穌年走了過來,把果汁移到一邊,“喝熱豆漿好了,果汁冷,早上喝會不舒服。”

哪有那麼多的怪規矩?他想了想,說:“不喝豆漿,我飽了。”

路穌年把果汁端到廚房去,過了會端了杯蜂蜜柚子茶出來,他聞出蜂蜜柚子茶的氣味,路穌年說:“傅坤楠送的,我沒拒絕。”

今早路過服裝大廈時恰好見到傅坤楠和他朋友一起,蜂蜜柚子茶是他朋友送的。

柚子茶清香縈繞在鼻尖,他吸吸氣味,喝了一小口後發現沒想象裡的燙,於是一口氣就給喝完了。把杯子放在餐桌上之後,他步履很慢,站在茶几邊,脫了鞋,順勢躺在了沙發上。

“怎麼了,心情不好,嗯?”路穌年坐下,拿過一旁的毛毯蓋在他身上。

他不能若無其事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其實他好想和路穌年談一談未來,說一說故事,聊一聊一些他聞所未聞的光怪陸離的事情,然後一起笑一笑一些糗事,聽一聽午後的音樂……他是個悲觀的人,因為他嚮往的生活要比現在好太多。

路穌年剛掏出手機,他說哥,路穌年望著他,他伸手拿過了路穌年的手機放在沙發角落裡,“我不想你比我先死。”他說。

“我會活得好好的。”路穌年笑,“今天要去見哈里嗎?”

路錦豐將頭枕在他手掌上,細而深的掌紋抵在臉頰,“我想,但是我怕,我害怕還會跟昨天一樣。”

“傻瓜,怎麼會?”

“嗯,應該不會了。”他說,然後背過身去,手指在沙發上畫著奇形怪狀的東西,路穌年問他怎麼了,他不說話,然後又轉了過來,和路穌年面對面,“我很擔心你,你說陽冬晚會來的,可是我打電話給陽冬晚,陽冬晚沒接我電話,最後是張秋白來了,你讓張秋白帶我先走,說晴閱會來,我怕晴閱沒有來,就像和陽冬晚一樣的狀況。”

路穌年眼眸裡閃著零碎的柔光,如山澗一汪清泉,冰涼卻讓人倍感舒服,他不說話,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線。

那時候只想讓他好好待著,積雪厚的他不敢設想,盤山公路,底下就是山谷田地,要是路錦豐有個萬一,即便是摔倒,他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顧及了,聲勢浩大的災難直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