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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聽所言,皆鄰里間瑣事。有頃,少年忽雲:“城內劉姓事至今未明,餘心竊計,乃西門外賣餅孫姓利其財物,因而害之也。”翁問故,少年雲:“餅店在此已數載,今春倏閉,是以疑之。”翁叱雲:“此事大有干係,何得妄語?”意甚拂然。旋雲:“夜深,可歸矣。”

公差尾其後,行甚速,至南城,門已閉,見二人從門隙入。差亟呼司閽啟鑰入城,則兩人尚在前行。至小弄,少年與翁別,入門,門亦未啟也。復隨翁行二十餘家,亦未啟扉而入。差大驚,叩其戶。半晌翁出,持紙捻,披衣,極困憊之狀。差曰:“適間與少年涼亭看月,何遽睡耶?”翁神色遲疑曰:“看月有之,乃夢中事也。”差復脅之往詣少年,少年出,亦如翁狀,乃拘入縣署,述夢中語。次早,遣二人至某村跡孫姓所居,則青騾宛系門首也,因鎖拿到縣,一訊而服,遂起贓問抵償焉。

此乙巳夏間事。曹州守吳忠誥向為綏德州牧,與嚴道甫善,告道甫也。

馬變魚園地變鵝

雍正初年,伍相國為盛京將軍送馬五百匹詣黑龍江。將至不數里,忽一馬振鬣長嘶,眾馬隨之。至江口,盡躍入水,化而為魚。

嚴道甫館德州盧氏時,盧有戚羅氏,偶以二百錢買一鵝,帶至濟南應試。到時,鵝價甚貴,有以五百文售之者。羅忽動牟利之念,憶家有園地十五畝,若質錢買鵝,可獲三倍之利。試畢回家,售地得價,四出買鵝,得三百餘隻,復驅以往。

行二日,至齊河,過城外長橋,有頭鵝帶鈴者引頸長鳴,振翼而飛,眾鵝相率以上。觀者數十人,群相拍手。須臾之間,望之如白雲一片,隨風而滅。

羅慚悔交集,無可奈何。搜尋囊中,尚餘前次買鵝錢數百文,作盤費以歸。自嘆祖遺園地,化鵝而去矣。

聾鬼

乾隆四十九年,杭州半山陸家牌樓河中淌一浮屍來,村民霍茂祥,素行善事,為斂錢買棺殯諸市上。夜夢藍衣人來曰:“我臨平人張某,教館為業,不幸失足落水。蒙君殯我,無以為報。我能預知休咎,替人禳解。倘有靈應,須以牲牢謝我,君可得香火錢。”霍醒,告之里人,果有求必應。不數日,香火如雲。

霍夜又夢張來曰:“我左耳聾,有來通誠者,須向右耳告我。”於是,次日人來祈禱者,聽霍之言,多向棺右致祭,叫呼似有應聲答者。材民奉之若狂,呼為“靈棺材”。霍家取香火錢,因以致富。

未幾,仁和令楊公路過,見燒香者洶洶蟻聚。楊怒其惑眾,命焚其棺,鬼遂絕。

棺床

陸秀才遐齡,赴閩中幕館。路過江山縣,天大雨,趕店不及,日已夕矣。望前村樹木濃密,瓦屋數間,奔往叩門,求借一宿。主人出迎,頗清雅,自言沈姓,亦系江山秀才,家無餘屋延賓。陸再三求,沈不得已,指東廂一間曰:“此可草榻也。”持燭送入。陸見左停一棺,意頗惡之,又自念平素膽壯,且舍此亦無他宿處,乃唯唯作謝。其房中原有木榻,即將行李鋪上,辭主人出,而心不能無悸,取所帶《易經》一部燈下觀。至二鼓,不敢熄燭,和衣而寢。

少頃,聞棺中窸窣有聲,注目視之,棺前蓋已掀起矣,有翁白鬚朱履,伸兩腿而出。陸大駭,緊扣其帳,而於帳縫窺之。翁至陸坐處,翻其《易經》,了無懼色,袖出菸袋,就燭上吃煙。陸更驚,以為鬼不畏《易經》,又能吃煙,真惡鬼矣。恐其走至榻前,愈益諦視,渾身冷顫,榻為之動。白鬚翁視榻微笑,竟不至前,仍袖菸袋入棺,自覆其蓋。陸終夜不眠。

迨早,主人出問:“客昨夜安否?”強應曰:“安,但不知屋左所停棺內何人?”曰:“家父也。”陸曰:“既系尊公,何以久不安葬?”主人曰:“家君現存,壯健無恙,並未死也。家君平日一切達觀,以為自古皆有死,何不先為演習,故慶七十後即作壽棺,厚糊其裡,置被褥焉,每晚必臥其中,當作床帳。”言畢,拉赴棺前,請老翁起,行賓主之禮,果燈下所見翁,笑曰:“客受驚耶!”三人拍手大劇。視其棺:四圍沙木,中空,其蓋用黑漆綿紗為之,故能透氣,且甚輕。

炮打蝗蟲

祟禎甲申,河南飛蝗食民間小兒。每一陣來,如猛雨毒箭,環抱人而蠶食之,頃刻皮肉俱盡,方知《北史》載靈太后時蠶蛾食人無算,真有其事也。開封府城門被蝗塞斷,人不能出入。祥符令不得已,發火炮擊之,衝開一洞,行人得通。未飯頃,又填塞矣。

殭屍手執元寶

雍正九年冬,西北地震,山西介休縣某村地陷裡許。有未成坑者,居民掘視之:一家仇姓者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