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目。
但在這簾後的那個人,以及有關此人的種種傳說,卻比這垂簾更多彩,更美麗,更迷人耳目,更令人心動。
到了這裡,熊貓兒只覺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張了開來,冷風直往裡面鑽,就好像小刀子似的。
“熊貓兒呀熊貓兒,快活王難道不也是個人麼?你怕他個鳥,你怎的也變得這樣沒有種?”
一想到這裡,熊貓兒也不等那大漢掀起簾子,也不等沈浪說話,就一步竄了進去,大吼道:“快活王,熊貓兒前來拜訪。”
他吼的聲音可真不小,但卻白費了。
帳篷裡連個鬼都沒有,哪裡有人。
燈光,自帳篷四壁的珠盞金燈中灑了下來,照著帳篷裡的虎皮墩子、繡金墊子、水晶幾、珊瑚簾、波斯毯……
水晶几上擺滿了奇珍異果,金盃中盛滿了美酒,無論是誰到了這裡,都難免要瞧得眼花繚亂。
好酒、好吃的熊貓兒,更是該心滿意足。
但人呢?人到哪裡去了?
熊貓兒霍然回身,一把扭住那大漢的衣襟,厲聲道:“快活王難道不在這裡?”
錦衣大漢道:“是!”
熊貓兒喝道:“人為何不出來見咱們?”
錦衣大漢道:“是。”
熊貓兒道:“他到哪裡去了?”
錦衣大漢道:“是。”
熊貓兒怒道:“是,是,是,你難道只會說‘是’?”
錦衣大漢道:“是。”
熊貓兒大怒喝道:“你再說‘是’字,我捏斷你的脖子。”
錦衣大漢道:“是!”
熊貓兒氣得肚子都快破了,提著那大漢往外一拋,怒吼道:“你難道是豬?”
錦衣大漢直被拋得飛了出去,但口中卻仍然說道:“是!”只聽“嘩啦啦”
一陣,他身子穿過珠簾,接著“砰”的一聲,他已被擲在地上,口中居然還是說道:“是!”
熊貓兒氣得鼻子都歪了,但卻又忍不住要笑,喃喃道:“這種人真該吊死。”
沈浪微笑道:“你吊死他,他也還是要說‘是’的。”
熊貓兒道:“快活王將咱誘到這裡,卻只叫這麼個放屁蟲見咱們,這又算是什麼?”
沈浪沉吟道:“看此情況,此地必然是快活王的待客之地。”
熊貓兒道:“待客之地?他難道會將咱們當作客人?”
沈浪笑道:“他要咱們先在此處歇一夜,養足精神,再去見他……”
熊貓兒怪叫道:“他會有這麼好的心?”
沈浪苦笑道:“這哪裡會是什麼好心,這只不過是他在向你我示威而已,表示他根本沒有將咱們瞧在眼裡,咱們精神再好,他也不在乎。”
熊貓兒恨恨道:“好小子,我熊貓兒遲早總要叫他後悔……”
轉眼瞧見桌上的好酒好菜,突又大笑道:“既是如此,咱們索性就大吃他一頓。以他的身份,想必不致在酒菜中下毒害咱們吧?”
沈浪道:“他若又做件你想不通、猜不到的事,你又當如何?”
熊貓兒哈哈大笑道:“這個你只管放心,我熊貓兒別的不行,但酒菜中有沒有毒,我卻是一試就知道的……我闖蕩江湖多年,就學會這點兒本事。”
沈浪笑道:“難怪你直到現在還沒有被人毒死。”
桌上的酒菜雖多,但片刻間就被他兩人吃了個乾淨。熊貓兒抹了抹嘴,倒下去,就呼呼大睡起來。
沈浪雖也吃得、喝得,但此時、此地,叫他拋開一切心事睡覺,他可真是再也睡不著的。
瞧著熊貓兒睡得那麼舒服,沈浪又是羨慕,又是好笑,又覺得這人真是可愛極了。睡著了的熊貓兒看來就像是個孩子似的。
沈浪也不知道是瞧他瞧得呆了,還是在想著什麼心事,想得出神,總之他就坐在那裡,動也沒有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聽珠簾外有人輕喚道:“沈公子。”
呼聲還未了,沈浪人已在簾外。
那出聲呼喚的錦衣大漢也想不到他竟來得這麼快,當真是駭了一跳,倒退三步,險些一跤摔了下去。
沈浪微笑道:“是你在叫我?”
錦衣大漢道:“是!是!”
沈浪道:“幹什麼?”
錦衣大漢臉色有些發白,嘴唇在發抖,垂首道:“我家王爺,想請……請沈公子單獨一見。”
沈浪笑道:“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