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芊澤驚的側跳,避而遠之。她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了,她只知似乎在千鈞一髮之時,面前的男子忽然痛苦的倒地。芊澤狐疑驚慌的四處張望一下,發現並沒有人,而此刻,男子倒在地上,雙眉緊蹙,已是大汗淋漓。
他怎麼了?
芊澤悄悄湊近一步,見婪妃緊閉雙目,意識似乎已經模糊。芊澤杵在原地,心裡開始翻江倒海。她知道現在自己自由了,不會受到癱倒在地的人,任何威脅。她也知道,等到他醒來時,一樣會對自己做出恐怖的事情。而最令自己害怕的應該是,發現了他的男子身,怎麼說,他也不可能放過自己。
想時,芊澤憤然挪了一步,但剛欲逃走時,她又像被什麼牽住了一般,再也無法踏出一步。
記憶裡,他側著臉,哀傷唱著那支婉轉動人的天籟之歌時,是那麼唯美。
他怔怔然,又堅定的點頭,言明要和自己做朋友時,又是那麼篤然。
如果現在不管他,他會不會有事?
他每天都要喝藥的,是不是今天還沒有吃藥,他的病犯了呢?
芊澤心下忐忑不定,她知道留在這,等他意識清醒時,自己難免不會死。可是,要她拋下他,一個人逃竄,她卻怎麼也辦不到。
“痛,芊澤,我痛……”
地上的男子喃喃出聲,手指動了動。
女子身子一頓,聽罷後,一咬牙立馬轉過身來。她蹲下身去,把男子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之上,然後抗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往內寢裡拖。她走的十分吃力,身旁的男子卻迷迷糊糊的一味喊疼。芊澤心底慌急了,他身上的溫度冷的嚇人!
“你撐著點,我這就去喊人來!”
芊澤把他安置在床上後,立刻把被子捂在他身上,以防待會喊御醫來的時候,他會被發現。
“不……不能去!”
床上的人還有一線意識,他在芊澤臨轉身之時,緊緊拽住芊澤的手腕。芊澤回首,見他掙扎的開眼,一臉懇求的說到。芊澤一懵,便也不動了。
“別去,不能去,我……過會兒,過會兒就好……”他重重的喘氣,身上的汗卻層出不窮。芊澤雙眼一紅,然後哽咽道:“好,我不去,我去給你端藥來,娘娘你挺住啊!”
說罷,那緊攥的手,才微微一鬆。芊澤忙不迭的站起身,跑出殿去。出殿門時,還不忘把殿門,緊緊關好。她不能讓別人發現他的身份,她也不能讓他久等了,她得快,得快!
※
芊澤把藥端回來的時候,床榻上已經沒了人。她微微一驚,目光四下搜尋,果不其然,鮫紗輕帷的側院處,一抹熟悉的身影孤直的坐著。他圍了一件紅紗,背影看起來還是如故的悽靜。芊澤佇立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是好了嗎,他是已經無恙了嗎?
就在女子踟躕之時,那身影側過身來,幽然道:“過來吧,我不會動你。
芊澤聽了,仍有些畏畏縮縮的走過去。
“娘……娘娘,藥。”此刻,她喚他娘娘,說不出的彆扭。男子一聽,瞧出她面上的尷尬,也是一笑。但他卻不語,只是自顧自的把那藥盡數飲盡。芊澤剛還想把懷裡的梅子掏出來給他,他卻說:“苦的好,苦了能讓自己記得疼。”
他的嗓音微有沙啞,在月色之中劃開,彷彿帶有濃濃郁傷。
芊澤此刻,又感到平靜起來,她坐在他身邊,不是那麼害怕了。
婪妃見她低垂這眼簾,一語不發,便道“剛才怎麼不跑,你若是跑了,我也追不到的。”
他撇過俊容,那銀輝落入他瞳眸,在芊澤看來,竟是那麼孤寂。他蒼白的臉,羸弱的似乎會隨風而去。芊澤不忍的一抿嘴,沉默了看了他許久,她不知道在他身上發什麼了什麼事。也不明白為什要以一個女子的身份,待在皇帝身邊,但他病發的痛,和此刻的心殤,她卻親眼感受到了。
她深深換了一口氣,道:
“娘娘你說要和我做朋友,芊澤一直記得。”
她微微一笑,真摯而誠然:“若是朋友,怎能坐視不管,那豈不是不講道義。”
“哈哈!”
婪妃聽後,霍地一笑,卻有神色複雜的望著芊澤。他的眸間有感動,有欣賞,也仍有一絲揮之不去的傷。芊澤聽他開懷一笑,心也算放了下來,她知道,他不會再殺自己。他雖暴戾,卻心底溫軟,他不算是個壞人。想罷,芊澤便靜靜注視他。
“以後,不要喊我娘娘了。”他忽地一說,芊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