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季要走了,玉塞姑姑她催來了。”她撅起小嘴,目光瞥後,芊澤隨之一看,玉塞推開了殿門,躬身站在門檻之外。芊澤笑笑說到:“去吧,幼季,娘娘一定等你也等急了。”
“嗯!”
雀躍的站起,幼季收拾瓷碗後,便隨玉塞退了下去。
殿內又只剩芊澤一人思忖。
她想洛羽晴,想明月。
當真是誤會嗎,洛羽晴引自己去那裡,當真只是偶然?可事後自己什麼也未說,她也知道嗎?還有,關於魅生的事情,她多多少少應是知道一些的,她是明白了自己處境,擔心自己,還是另有所圖?
芊澤想不清楚,她一個人思考,根本毫無頭緒。唯有見著洛羽晴,當面說清楚,才可能有迴旋餘地。再者她還要準備十二月的拜祭,若是當真趁此機會,藉助明月的力量逃脫,卻獨獨留下羽晴,她也不忍心。
想罷,芊澤盈盈起身,目光裡有絲堅定。
她終究是放不下與洛羽晴的情意。
哪怕是孤注一擲,她也想再見見她。
※
殿內的爐火生的極旺,溫暖如春。祁燁雙手包容著芊澤的小手,不止的摩挲,邊與一旁的玉塞姑姑說到:“不是說她身子好些了嗎,怎手還是冰涼的。”
他不滿的蹙眉,眾奴婢膽戰心驚。
玉塞姑姑戰戰兢兢的俯身叩首,忙說:“太醫開的藥方,奴婢們一餐不落的送娘娘用了。小珺午時還請過了柳太醫,說是一切正常呀。”
祁燁狹長的黑眸一眯,唇畔一勾:“你這是在和朕狡辯了?”
他平淡語色裡竟是駭人的壓迫感,玉塞一驚,冷汗淋漓的連連磕頭:“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算了,我不冷。”
芊澤淡淡出聲,祁燁有一絲驚訝。
最近的日子,她有時不時的開口說話,倒有了一份氣色。他上前摟她入懷,大手仍緊裹著她軟軟的小手,說到:“想要什麼,就跟朕說,朕什麼都給你。”
芊澤心中一冷,暗自笑到:若是自由,你可肯給?
但她沒有真的說出,只是靜靜的依偎在他懷裡。她的親近讓祁燁倍感欣喜,不止的輕揉她的髮際,寵溺萬分的衝著她笑。這笑太過耀人,令人目眩神迷,芊澤看著久了,竟有些一恍惚的心痛。於是,她便不敢多看,只悄然的斂起眉眼。
“不早了,你走吧。”
芊澤淡淡的說,祁燁戀戀不捨的吻她,一遍又一遍後,才鬆開她說:“你乖一點,等朕回來。”
“嗯。”
芊澤輕輕頷首,目送他在奴才們的簇擁下,大步離去。
他走之後,芊澤望了望天色,向玉塞姑姑一問:“現在是什麼天了。”
“未時了。”
芊澤聽罷,懶懶說到:“你們下去吧,我要休憩了。”
“是。”
玉塞帶著丫鬟們合門而去,人剛一走,芊澤便一掃意興闌珊的模樣,開始更換衣服。一襲宮女裝,她把髮髻攀做兩個,和平日裡截然不同。然後支開窗戶,像小苑一般從破損的一處牆頭,翻滾過去。
她算著時間,最多一個時辰,她便要回來,那時小珺便會來喊她起身。
約會的地點是在御花園偏僻的一角。偌大的御花園,在冬日裡人煙稀疏,所以是上好的藏身之所。七拐八拐後,芊澤才找到了信中所指的目的地,然而,遠遠望去,並沒有人在。她心下忐忑狐疑,思忖是不是自己來的早了些?
想時,她信步走了過去。
此處枝節張楊,層層疊疊有一絲晃目。落葉散了一地,滿目荒涼瘡痍。穿梭在此地,芊澤暗自覺得有些不安,竟下意識的放慢腳步。倐地,一個嫩黃的影子從旁撲來,揪住芊澤,哭喊:“芊姐姐,莫去,莫去!”
芊澤大驚失色,定睛一看竟是小苑。
小苑特意壓低嗓音,緊拽著芊澤不放:“別去,別去,她要害你,她要害你啊!!”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到,芊澤愕然,吞吐反問:“什麼……意思……?”
“羽妃娘娘在那布了箭陣,你一過去,便是亂箭射死。她已不是當初的羽晴姐姐了,芊姐姐,你快走,小苑騙了你,對不起你!”女子淚流滿頰的說到。
芊澤頓時如遭雷擊,半晌緩不過神。
“娘娘要小苑把信送給你,騙你來此地,小苑受她所迫不得不為之,芊姐姐,你莫要怪小苑,你快跑,快跑,等她發現了就晚了!!”
“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