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咋沒見過,七姐你家啥時候又多個妹妹啊”
“你話那麼多幹嘛,自己不會看嘛”小七說了狗蛋兒一句,狗蛋兒立即就閉上了嘴巴,小眼睛卻似乎會說話一樣發出疑問的光芒。
幾人到了程家後,郯澤廣還在,只是象棋已經收了起來。
“瑞芳,你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這還真是個樂事,你是不知道,這老王頭可真夠黴的,許半仙那可是上水灣那邊的一霸,他到人家地盤上攀親戚還看風水算卦,許半仙能不急嗎?就和他鬥了起來,這回可是讓老王頭栽了,那許半仙有點本事,說的是一套兒一套兒的,引經據典,從哪裡算出來的都能給你指出出處呢。那老王頭被許半仙給斗的灰頭土臉了,現在可是連上水灣的那片兒的地都不敢走了…”
郯澤廣在說著他聽說的事情,看到自己兒子又是一身灰土的回來了,就笑說道“瑞芳,你看這不是沒事兒嗎,這男娃可不跟女娃一樣,男娃就要讓他去折騰去,越折騰的厲害,這長大越有出息,你看俺家狗蛋兒這出去一回就變土娃娃了,你家小子倒好,還是乾乾淨淨的…”
“瞧你說的,俺也說不過你。這狗娃跟著狗蛋兒出去,倆姑娘還跟著,能髒著回來才怪呢…”
柳瑞芳看到孩子們都全乎著回來了,心才定下來,雖然她對老王頭說的話不怎麼信,卻還是有些提心吊膽的,生怕真應驗了。
“得了,俺也不坐了,回家去了啊,老程回來叫他去俺家下棋去啊…”郯澤廣習慣性的磕了磕菸袋鍋子,站了起來。
“這咋就走了啊,吃個飯啊”
“不吃了,娃他媽還在家等著呢。英子啊,狗剩明天從他姥姥家回來,你帶狗娃來俺家玩兒啊”
小七應了聲後,郯澤廣就向柳瑞芳罷了罷手,領著狗蛋兒出了小木柵門。
晚上時,程蘇問了柳瑞芳郯澤廣怎麼和程家認識的,才知道郯澤廣是以前和程伯正一起被批鬥時認識的,倆人可以說是難兄難弟了,在村子裡這倆家算是
關係最好的了。這讓程蘇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從她記事起根本就沒見過郯澤廣去過程家,程家也沒有和郯家有任何交往,像郯澤廣說的,似乎很看好小七和自己家的二小子,這也完全沒有的事,小七的未來老公可不姓郯,這事兒的確有些蹊蹺,不知道兩家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才讓這麼鐵的關係就彷彿消失了一樣。
程蘇的疑問也無處可問,也就不去想了,現在關鍵的事情就是守好小八,嗯,還有就是去找郯澤廣幫程素心補習。
第二天吃過午飯,小七就帶著小八和程蘇去了郯澤廣家。
郯澤廣家也是土房子,只是稍微大了點,院子也就上房一排,在旁邊有個小灶房。
郯家有六口人,除了郯澤廣和他老婆,三個兒子,還有一個已經耳聾眼花的老父親。程蘇幾個來到郯家可是把郯澤廣的老婆高興壞了,這沒女兒的見到女兒就是稀罕,把家裡過年剩下待客的糖果瓜子都拿了出來讓他們吃。
郯澤廣的大兒子已經二十歲了,在鎮子上的供銷社上班,算是半個公家人了,並沒有在家。二兒子小名叫狗剩,十一歲,上小學四年級,是個靦腆的小孩,看到小七他們都是有些拘謹的笑著,笑的時候臉兩邊還有大大的酒窩。
狗剩?別嚇她了吧,程蘇看著小狗剩抿嘴的笑臉還有酒窩,有些抽抽,這人不就是她高中的語文老師郯翰青嗎?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了!
她真的從來沒想過高中時特優雅特有學問的語文老師會和“狗剩”這幾個字有什麼聯絡,更沒有把他和初中物理老師相聯絡過,雖然他們一個姓…
郯澤廣就是那種特嚴肅的老頭,面目乾瘦,給人的感覺就是說一不二,特別講原則。而這未來會當語文老師的郯二,不但講課特別風趣幽默吸引人,還笑容燦爛,眼神總是看起來好像很深情的樣子,長的更是沒話說,雖然抵不上明星,卻也是山河縣一高第一帥,是她們宿舍裡最愛討論的老師。話說程蘇在那個年齡還暗戀過這位呢,看到人家就臉紅,做語文題目都特別努力,還特意準備了水杯給人喝水,不過人一口也沒喝過,聽說人竟然已經結婚還有個小孩時,還感嘆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憂鬱了好長一段時間…
“九妹,叫狗剩哥啊…”小七提醒了下有些愣愣的程蘇。
“狗,狗剩哥”程蘇有些結巴的叫了句,哎,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啊,您那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可不可以不要再出現了啊!
31、夢魘
“指導學習?”郯澤廣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