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守捉官喘著氣,坐在了寫字檯上,姿態不是很優美地提起了蘆管筆。接著捶了下桌面,說了句,“現在也只有寄希望於,棋局能朝著有利於帝國的方向演變了。”
敘利亞門前,蒼灰色的峭壁,白色的海浪飛沫,不斷衝擊著碰撞著,在蜿蜒的山路間,吉麥吉斯旅團大約兩千名堪戰的武裝人員。舉著銀穗戰旗,在格里高爾的帶領下,歡呼著順著道路列成盤旋的佇列,迎接了高文大軍的到來。
高文舉目所及,其山間敘利亞人的避難營地,被格里高爾整頓安排得很好,牧群、人群、塢堡營砦,和臨時的耕地作物都秩序井然。他預料的沒錯,敘利亞希臘人雖然當了數百年的二等公民。但他們祖傳的技藝都沒有丟棄——許多敘利亞人舉著食物、乳酪和布匹,在給過往的大軍提供補給。
許多人跪拜在高文、泰提修斯的馬首和旗仗前,熱淚盈眶,說時隔多年,終於再度見到羅馬尼亞帝國的軍隊了,而跟在後面的守捉官也備受感動。也用手指不斷地擦拭著眼角的淚花。
隨後,高文、泰提修斯駐屯在了小亞歷山大堡裡,鎮撫當地的軍鎮村落,卻沒有趕往安條克城的圍城陣地,並派遣吉麥吉斯旅團忽然前往聖西蒙港口。在那裡的原本駐守著雷蒙德的三百名士兵,保障通往安條克的道路。
但詭異的是,當他們的旗官,看到高文的旗幟到來後,居然毫無反應地交出了港口,就這樣此處正式落入了代表拜占庭羅馬帝國的樞密會議和他軍隊的手裡。
比薩和熱臘鴨的船隊代表,隨即被傳喚到了小亞歷山大堡當中,在那裡他們低著腰帶著惶恐的心態,從一排排手持巨大駭人長矛計程車兵間穿過,而後那威嚴的大公爵,和沒有鼻子的帝國行軍總管站在內牆城門前,告訴他們,“此日起,港口水區各城邦各有泊位和卸貨棧橋,不允許私相哄鬥,違禁者。”此項命令被簽署在了名為“羅馬帝國遠征樞密會”機構所頒發的文書上,交到了代表們的手裡。
訊息如箭,倏地傳到了安條克城下,祭壇邊的營帳裡,阿德馬爾大驚失色,也不惑不解,“斯蒂芬。高文,他到底是屬於哪個陣營的!現在圍城的最高指揮權,應該是在公教會的隨軍樞機會議手中的,哪裡冒出來的什麼羅馬帝國樞密會。”
他旁邊的年輕司祭則有不同的見解,對方附在耳朵上,告訴阿德馬爾,“教宗冕下不斷遞交來書信,要求我們‘遠交近攻’,即在安納托利亞和安條克,儘量不和希臘皇帝及亞美尼亞人鬧翻,並摸索教會東西統一的宏願。”
阿德馬爾擺擺手,表示對方所言他當然清楚,烏爾班聖座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東西方的教會在五十年前互相絕罰決裂後,能在他手中事先重新一統的大業,然後烏爾班死後,也能驕傲地對主說到,“我這輩子也就做了兩個微不足道的事情,一個是鼓動信徒們光復了聖城,第二個是重新統一了公教和正教,當然有點其他的事情也還可以,但和這兩個比起來還不算大,就不用提了。”
所以教皇聖座,一邊在東方極力保持和君士坦丁堡的表面合作,起碼不能掀桌子;另外邊卻不斷唆使策反諸如匈牙利、扎塔等國反抗君士坦丁堡,東邊一套西邊一套,忙得不亦樂乎。
“要不要召開樞機會議,商議這個事?”年輕司祭看著阿德馬爾有點苦惱不安,便提醒說。
聖職長上搖頭,“不開,好不容易現在達成了圍城軍隊的協同統一,正是再接再厲,和亞吉。西揚決戰的時刻,一開的話必然又是番激烈的內訌爭吵。對來自希臘皇帝的增援軍不必過於在意,可以放低姿態,邀請他們儘快前來加入戰陣就行。”
事實證明,阿德馬爾的處斷是明智的,在禮貌回信後三日,足足兩萬名羅馬帝國的生力軍答應了他的請求,抵達了奧龍特斯河“鐵橋”邊的平野處(其中高文一萬兩千人,泰提修斯八千人),加入了對安條克城的總攻擊。
而也正是抵達後,那位亞美尼亞貴族塔普倫茲,立即帶著部眾渡過河瀨,私下違背了誓約,去投奔了諾曼人坦克雷德,並將“帝國樞密會議”的成立告訴了他和博希蒙德。(未完待續。)
第100章 總攻前
聽完了塔普倫茲的敘述後,這對舅甥深恨皇帝、高文,乃至阿德馬爾,認為這依舊是君士坦丁堡對付他們諾曼人的外交權術:明明我博希蒙德才是先前被欽定的亞細亞行軍總司令官,而現在又是隨軍樞機會議,又來了個帝國遠征樞密會,把他頭銜的尊榮剷除得一乾二淨。更何況,而今聖西蒙港又要搞什麼分割槽停泊、機會均等,那樣等於是觸怒了比薩的商會城邦,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