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姆港的入海河道工作。
長滿柑橘樹的山坡上,迴歸了塔爾蘇斯宮廷的小翻車魚而今心情已平復了下來,也能站在陽光下,於高文這個男人和安娜這個女人的面前,釋出工程的指令了。
從山坡上俯瞰下去,波光粼粼的如巨大壺口般的新港便是“聖保羅之城”了,而它正是在澤菲利姆的舊址上改造翻新而來的。澤菲利姆,距塔爾蘇斯城約九個古裡,兩者的位置和關係類似古代奧斯蒂亞與羅馬,前一百年時澤菲利姆的海港被厚實的泥沙與蘆葦地淤塞起來,導致港口的吞吐量大減,故而早期高文選擇在塞琉西亞裝置軍港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現在不同了澤菲利姆這個舊名詞要消失,而塔爾蘇斯也一樣,兩者即將合併為個濱海的身兼貿易、工坊、農牧、漁業等多種職能產業的新式都市,聖保羅城。
現在於高文和安娜的目光當中,白色“克萊奧帕特拉門”直到巨大的石制燈塔處,為聖保羅城的新入海口,燈塔上鐫刻著《出埃及記》裡耶和華的名言:“egosumquisum”。
即“我是自有永有的”,來預兆著這座新城財富的無窮無盡。
燈塔上巨大的如翼般的風車板翻動著,將裂帛般的聲響傳到遠方,在其下河洲平野上數千名斯拉夫、阿迪蓋、摩爾、努比亞的奴工,各種膚色的人們赤著上半身,有的列著隊伍手持禮儀物品在鼓點當中跳躍著雄壯奮發的舞蹈,有的則分居入海口兩岸,密密麻麻牽著長長的纖繩,喊著口號往前邁動著。
而纖繩的盡頭,則全部拴在兩艘購自阿馬爾菲的大船的船舷之上,這兩艘船隻的中間,用絞索立柱繫著根橫而長的巨木,巨木兩側附著鋒利鋸齒般的鐵耙,其下拴著鐵錠,沉入水下當船隻被纖繩牽拉、並踏動水輪,勻速朝前行駛時,船隻和水流的力量牽動巨木釘耙,發出沉悶的如海獸般的低吟,引得各色帳篷和看臺上的城市居民們驚呼喝彩不絕釘耙在水下不斷翻動著,耙去切削大片大片的淤泥,導致海面上湧起大團大團的赤色、赭色、黃色的浮跡,在大船尾舵後擴散著。
“嗯,不錯,小翻車魚的這個發明倒是大大節約了人工清淤的時間和耗費。”五彩的綴著流蘇的御傘下,高文坐在椅子上讚許不已。
前面的阿格妮絲微微回眸,表情複雜地瞪了這位眼。
那邊,兩艘大船在此起彼伏的吶喊聲和驚呼聲裡,已犁到了入海口的終點,於是船隻甲板上的水手們全力扳動絞索,再將巨木釘耙從水下吊出,再往上加了數個鐵錠,使其能沉入更深處,而後船隻上擊起了鼓點,船槳和踏板水輪倒驅,於是它倆又緩緩沉重地朝著原方向犁去,這樣來回數遭,便能把入海口的泥沙淤土切碎乾淨。
此刻阿格妮絲舉起了小小彩旗,旁邊的幾名大炮兵團炮手立即在榮譽軍官奈克瑟斯指揮下,使用門厚膛的青銅小炮,射出了一發巨響,飛出去的是陶土彈,很快在空中解體無存了。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在佈滿柑橘園、蘋果園的丘陵山坡間,先前的河工武裝團鑿穿引來山水,並連結了澤菲利姆河道與薩努斯河道,在丘陵與入海口間一處落差很大的地帶,用石塊築起了個高地蓄水池,用道坡度很陡的引水渠伸到入海口裡。
隨著炮聲,蓄水池上的水閘轟隆隆順著引水渠滑槽衝下。
不過不單單是轟隆隆的聲音,還有劇烈的類似於驟雨般的聲響。
那是許許多多的小碎石和槽道摩擦碰撞的聲音,由奴工採自於山間,提前傾倒進蓄水池裡,然後利用落差產生的巨大慣性,隨著引水渠裡的激流,一股腦衝到入海口,將因大船的巨木釘耙而漂浮鬆散的水底泥土,統統洗刷掉了!
這樣聖保羅新港很快便能駛入或停泊許多巨大的船隻,再也沒有壅塞之虞了。
安娜微笑著看著外面海面上幾艘三桅船隻,抬起了手指,顯得十分得意,她的眼睛順著入海口河道往內裡新城方向望去,大約一個古裡後,是人工挖掘出來的個花瓣式樣的巨大連海湖泊,湖泊的橫切面築起了道城牆保護,這是模仿自古迦太基的船塢構造,能有效阻擋敵人和風暴在湖泊的各方向,都連著個帶頂棚的船塢,這種船塢裡都引入水來,可以讓船隻直接駛入,浮在其下的橫樑上,進行維護工作。
湖泊以外水道縱橫著,切割開一塊又一塊的田野莊園,有的是柑橘,有的是天竺棉,有的是天竺麻竹林,還有大小金螺螄殼般的稻田,和入海口處密密麻麻的新設工坊,中央位置橫亙著寬闊的鋪石街道,不單連結著宮廷、新城和舊城,更是通往東西北各個方向的其他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