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平復了一陣浮動的心血,良久後才冷冷地道:“漢子,好勁道,報個名來。”
“大爺慕容剛。”
“慕容剛?是北慕容世家的?”
“不是,我只是姓慕容而已,與慕容世家毫無關係。”
許天賜抹一下嘴角鮮血道:“老夫看來也不像,慕榮府雖號稱北地第一世家,卻還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的人物,能硬接老夫一爪的。”
白含沙驚魂甫定,嘴上又不老實了,冷笑一聲道:“許老鬼,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跟慕容叔叔換了一招,分明是吃了敗仗。他不是硬接你一爪,而是一拳打斷了你的鬼爪,你還有臉混充前輩呢!”
許天賜憤極吼道:“賤婢!你在找死!”
他只叫出了這幾個字,因為白含沙早做了準備,那一把剛才沒抹出去的斷魂砂,恰在此時蓄勁撒出。
而且這次她的手法改變,不再是漫天花雨的撒出,而是集中成一線,貫向對方的口中。
她知道許天賜一定會憤極怒罵,把對方的行動料得死死的,時間也扣得極準。
許天賜才開口,那股毒砂已灌進來,塞得滿滿的一嘴,這種滋味真非筆墨所能形容,有些已鑽進了他的喉嚨,有些就在口中開始作用。
許天賜兩眼直翻,也只跳了兩下就寂然不動了。
白含沙道:“慕容叔叔,您可別怪我太狠,我的外號叫含沙射影,本就是以毒器暗算而成名的,對方跟我在對手時,就應該知道這一點。
何況他與我已勢同水火,刻不相容,今天若不乘機放倒了他,日後我可沒有你這麼大的本事,可以跟他對敵,遇上就是死路一條!”
慕容剛對之也只有苦笑而已。
果報神易樂也見到許天賜身死倒沒有什麼悲慼之色,他們這些邪神榜上的人物雖然在一起同事,卻是各管各的,甚至於還暗中傾軋。
因此他無意為許天賜復仇,而且看到人質已被救走,對方陣容不弱,今天已難計得了好處,遂一擺手道:“走,到京中再算帳去!”
人影倏降,卻是南宮素秋帶著幾個女孩子飄落。南宮素秋笑道:“易老邪,當前的帳不算,還要等到京裡,你不覺得太麻煩嗎?”
南宮素秋還是男裝打扮,那份流水行雲的飄逸氣概,使人一望而知,是個不好相與的人物,何況還有一個一拳打退天官賜福的慕容剛在。
易樂也色厲內荏地道:“閣下是何方朋友,須知這是東西廠之爭,是官方內部的事,你們江湖人介入可沒意思!”
南宮素秋道:“在下素秋,南宮少秋是我侄子,他現在統領西廠,覺得你們東廠的人很討厭,請我來幫忙對付幾個,所以我不算多事。”
易樂也微感吃驚道:“你就是那個素秋?”
南宮素秋一笑道:“素秋乃無名之輩,總共才在京中見過西廠諸君一次,閣下既然聽過賤名,想必也知道在下是不可能袖手的了。”
易樂也究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聞言怒聲道:“小輩?老夫是站在江湖的道義立場上才好言相勸,你可別以為老夫含糊你,要找死就上來!”雙手一背,故作悠閒之狀,其實已蓄足勁力,備作一搏。
南宮素秋哈哈一笑道:“邪神榜上列名第四的果報神,居然也會跟人講道義,這不是笑話嗎?”
易樂也再好的涵養也忍不住了,一聲厲喝,欺近了就是一掌斜印上來,動作奇疾,掌發無聲,好像也沒什麼勁道。
但南宮素秋卻是識貨的,知道這是九幽蝕心掌功,若是擊中在人身上,使人打個冷噤,外面看不出任何痕跡,內腑盡碎,奇毒無比。因此,她不敢硬接這一掌,側身移位閃開了。
易樂也冷笑一聲,身隨掌進,落掌如雪,紛至沓來。
南宮素秋則左騰右挪,儘量地閃躲,實在閃不掉時,就用手中的摺扇反點出去,直取對方身上大穴,逼得易樂也撤招自保。
這兩個人打來十分熱鬧好看,卻是不聞半點聲音,交手近三十招,卻沒有一招能直接對上的。不過雙方都相當的辛苦,這比用一招招硬拼還要吃力。
易樂也一邊打一邊喝道:“你們這批混蛋,還不趕快滾蛋,在這兒瞧什麼熱鬧,老夫若非怕你們脫不了身,早就拔腿走了!人家今天是存心堵咱們來的!”
千幻劍客紀有德的劍技精湛,經驗也較豐,知道身已入對方的重圍,目前第一要務是脫身,於是一揮劍道:“分開來走,走一個是一個,不必去管別人!”
他仗劍衝向東邊的牆頭,卻被胡美珍